哥正是本府提刑,明天我照应于他,哥哥有事,尽可向他吩咐。”
翌日李通判找来妻舅提刑曾见勇,说要查阅本府往年卷宗,曾提刑听说要看二十几年前的旧案,皱眉道:“卷宗倒也都保留着,不过年代久远,绍兴二十五年,嗯,那年咱们宣州还发生了地动,这些民间案情也不知记得祥不详尽。”
戎飞道:“无妨,待老哥让我们查了再说。”
当下曾提刑命小吏找来往年卷宗,虞可娉一页一页仔细翻阅,看了半晌,眼前一亮,抬手点道:“果真在这里了!”
娄之英与戎飞顺着她的手指去看,只见卷宗上一处写道:
百悦楼迟氏命案。
绍兴二十五年八月廿九,本城富贾迟银川死于自家百悦楼上。死者迟银川左胸有贯穿刀痕,疑系致命之伤,死者头首被斩落于地,一圆木短棍插于首级腔内,凶手所为之因未明。嫌犯婢女翠乔当场被捕,隔日于狱中自尽。
该案结。
下面落着任内知府的签章官印。戎飞道:“虞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真有这宗命案,头颈内插着木棍,这不正是老翁梦境中的断头再生之术么。”
继续阅读
虞可娉道:“我也是撞撞运气,瞎猫碰着死老鼠罢了。”
戎飞道:“既能预见这宗命案,又能料想案子生在宣州,如何是运气二字所能说得?看来老翁当年也在宣州无疑。”
娄之英道:“这案子颇有蹊跷,既然致命伤是在胸口,为何凶手还要大费周章弄什么头插木棍的把戏?而且嫌犯竟是一位婢女,这位婢女案发第二日便自尽而亡,案子连审都未审,便即结案,似乎过于草率了。”
虞可娉道:“既然有迹可循,那便有望找出真相,二十年也不算太久,当需找到当事之人,最好是当年查办此案的官吏,来问上一问。”
三人向曾提刑说明情由,曾提刑笑道:“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宗命案,戎老哥,你们算是找对了人,若我记得没错,当年负责办理此案的,正是我的恩师。如今他老人家已经致仕多年,眼下在家里颐养天年,各位要去问他,可随我来。”
几人出了府衙,沿街走了二三里,来到一家府院门前,曾提刑熟门熟路,带着众人径直走入院内,来参拜他的师父郑老官。郑老官年近七十,头发都已花白,但他身体十分硬朗,说起话来声若洪钟,丝毫不见老态。郑老官听闻众人是为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而来,呵呵笑道:“这许多年都过去了,居然还有人惦念这个案子,嘿嘿,有趣,有趣。”
虞可娉道:“老爷子,您真是好记性,当年您在府里办差,经手的案件无数,二十年前的旧案,竟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看来贵人也未必都是多忘事呢。”
郑老官笑道:“别看老夫已经虚七十岁了,脑子可是半点也不糊涂。不过我能记起这个案子,也是因为它过于离奇,又是发生在地动之日,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虞可娉道:“老爷子,便请您将案子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死者为谁、他有什么亲朋仇敌、当年拘捕的婢女翠乔又是何人、死者被害之因为何、当时的惨状是否如卷宗所述?这些老爷子若能想起,都请一一告知。”
郑老官道:“你小丫头家里也是官府中人吗?说出的话倒像个断案老手一般。好,老夫便把心中所记,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记得那是绍兴二十五年临近九月,那日我在府衙当班,前一天刚刚生了几次地动,城里房屋倒塌,伤者无数,大伙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接到乡邻报案,说是城里百悦楼出了人命,我便和捕快们一起赶赴现场,到了地方一看,我的乖乖,原来死的竟是百悦楼的老板、城中巨富迟银川!迟银川是彼时宣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大富翁,手下买卖无数,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