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的人?’
林若娇当然知道沈为止指的是谁,她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现在那个人对于她来说,除了那痛彻心扉的恨意和抽紧剥骨的仇恨,已经再无其他。甚至她现在除了想起那日的杀戮才会想起他之外,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别的感情。
她眸光淡然的看着沈为止,唇角扬起一种蚀骨的笑意“你觉得呢?”
其实,沈为止的心中也是毫不确定,他猜不到此时在她心中的所想,更是不懂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思绪。前些时日,她与万千羽在马会场上的那般争强好胜,实在让他窃喜。甚至在他与华家两兄弟斗狠之时,她的紧张和担忧,更是让他欣喜若狂。可过了那段时间后,他在她的面上就再也见不到任何异常。
沈为止唇角牵起了一个弧度,带着一种不明的笑意“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忘。”
“我知道”林若娇回答。
马车内又是一片沉静,两人没有再开口言语。
林若娇低眉垂目,她也不知道为何,马车内的气氛竟然会在陡然间变得这般的怪异,她甚至不敢在去看沈为止的双眼。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半晌,沈为止开口道“言家的事情,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啊?”林若娇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不应该是他所想的事情的吗?什么时候竟然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正想着,沈为止道“言家目前看似平静,可到底是和华家已经分裂,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吗?”
林若娇当然明白沈为止话中的意思,她低眉想了想;眼下放眼朝中的氏族,赵氏早已经脱离了氏族之列,甚至最近已经有上交权利至皇室的打算,赵氏一族也准备在其妥善之后,在朝中仅存一席之地便可。而言氏和华氏确实是因为林若娇的这一计策表面反目。可林若娇却觉得,依照言丞相那多端的心思是绝对不会将华氏轻易放手。记得乾坤兵法中有一句,兵则诡道也,正大与必,其乃利必行之。言丞相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儿而耽误与华家的同气连枝这件事。
言氏能有如此的想法,是归宗与言氏看中利,而华氏可未必,华氏因言氏折损一子,让本就子嗣单薄的华氏心中定会横生怨怼,但也不能保证在言氏的攻其利益之下,华氏会得过且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华氏看到言氏已经没有能力自保,华氏才会如赵氏一般,权衡其利弊,退之。
“言氏在凉州的事情,你可是插手了?”林若娇问。
“不错。”沈为止今日丝毫没有避讳言家的事,他唇角一扬,道“早就插手了,而不是现在。”
“早?”林若娇讶异“多早,在你迎娶我之前,还是我来齐凉之前?”
沈为止险些要笑出来,之前还觉得她对这件事关心并不是因为他,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是围着她。他道“在准备迎你来齐凉之前!”
林若娇显然没有听出他这句话的中深处的含义。
她不知道,在沈为止准备迎她来齐凉的这三年之中,他究竟为她费劲了多少的心思。且不说说服齐凉皇帝承认她的身份,还要让齐凉皇帝同意他将她迎娶为正妃。就是朝中的悠悠众口,他也需耗费心力一一驳回。齐凉朝中并不太平,为了能让她尽快参与其中,快速的学会如何谋算,布局,他命人撰写齐凉记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鹰玄军的探子安插在各个氏族的府宅之内。就连在鹰玄军中寻出两位武功高强且处事伶俐,机变给她做随侍这样的小事,他事无巨细的亲自挑选,经过重重选拔,寒露和霜降两人才在一千多人的比试中脱颖而出。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只是为她能顺利尽快融入齐凉。
“那···”林若娇想了想,问道“言家一事,你准备在怎样呈禀陛下?”
沈为止眸光一动,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