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那么不堪。

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狼就是狼。

血液里天生流淌着杀戳，怎么能因为狼披上了人皮，就觉得他真的是个好人了呢。

“歌遥，从我懂事以来，我就不停的在算计中成长。”叶枫坦然的对上她愤怒的眼神，拿出手帕递给她，“我算计过的所有人里，你是唯一让我后悔的。”

她没接，只是狠狠瞪着他。

他笑了笑，厚着脸皮又将手往前伸了伸，“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可在这之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等我说完了，我马上走，你也不用再看着我这张讨厌的脸。”

沈歌遥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叶枫也就那么的保持着递手帕的姿势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歌遥，你真是我见过最倔脾气的女人。”他败下阵，无奈的笑了笑，不再勉强。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再重来一次，但我会尽量去弥补。”

“弥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打算怎么弥补？”

阳光将玻璃窗的水气一点点蒸发掉。

窗外的景色逐渐清晰。

连着病房里的光线也变得明亮起来。

薄薄的阳光透了进来，打在叶枫俊美的脸庞上。

开了春，到处都是鲜活明亮的颜色，挨着窗口最近的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发了新芽。

嫩绿的颜色，象征着又一轮的重生。

但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像逐渐枯萎的花草。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还年轻．

叶枫心里极快的闪过一个想法。

“我可以帮你离开顾北辰，离开z城。”

他的目光真挚陈恳，让人无法不去相信他的话。

“如果你想彻底摆脱顾北辰，就只有离开这里。能够让你避开他的耳目，也只有叶家能够做到。”

“叶少爷，不用你帮我，他也会放我走。”沈歌遥扭头看着窗外，迷茫了一瞬，嘲弄的笑，“孩子没有了，他不会再留下我。”

“他不会放你走。”叶枫摇摇头，怜悯的看着她，“歌遥，顾北辰不会舍得让你走。”

试探了一次又一次。

她在顾北辰心里的分量比他想象中还要重。

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也没能忘记的女人，顾北辰怎么可能放掉？

他一定是疯了。

试探出来的结果对他极其有利。

而现在，他却要主动送走顾北辰最大的弱点。

“不，他会放我走的。”沈歌遥慢慢闭上眼，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叶少爷，我累了，请你离开吧。”

叶枫慢慢站起来。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轻声说，“歌遥，如果你想离开，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