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像是生气了，生气沈歌遥竟然对他撒谎，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了报仇，你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哪怕是回到你的仇人身边强颜欢笑，你也愿意？”

沈歌遥怔住。

半晌，她慢慢开了口，“韩大哥，你都看到了？”

韩慕言转身。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歌遥，你要报仇，也不犯不着用那样的方式？我知道，这样的办法能最快达到你的目的，但……你这么做，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韩大哥，你果然很了解我。”

沈歌遥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韩慕言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在想什么，一下子就被他看穿了。

没错，她是打算重新回到顾北辰的身边。

以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旧情人的身份，重回他的身边。

想要报仇，这是最有效，也最快的办法。

而想要让蒋勤勤痛苦，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她决心已定，谁都无法改变。

她要将顾北辰对沈家所做的一切，一一的还回去。

她也会将蒋勤勤带给她的痛苦，加倍还回去。

这是她策划了很久的事情。

“韩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摊在掌心看了一会儿，嘲讽的说，“韩大哥从接手我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报仇。”

“只要可以报仇，对受不受折磨又有什么关系？”

项链是她故意戴在脖子上的。

为的就是让顾北辰看到。

她为她自己今天的表现打90分，她想，顾北辰对她失忆的说辞已经信了一大半了。

韩慕言气道，“念晨，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他是真的生气了。

沉着脸，眼里像是有乌沉沉的雾气。

韩慕言生气是应该的。

他在心里一定是很瞧不起她的。

他教了她那么多，她却选择用一种最不争气的方式报仇。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满脑子只想着能为沈家报仇，能为死去的姐姐报仇，这是支撑着她还站在这里的所有动力。

“韩大哥，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她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韩慕言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歌遥，你是成年人了，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果坚持要那么去做，我也没办法阻止你。”

他墨色一样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的不忍和怜惜，语气里带了几分疼惜的说，“但我希望你还是好好想想。”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必选择让你最痛苦的一种办法。”

沈歌遥眼里有些酸涩。

韩慕言转身的时候，她的眼眶湿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