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内,又吩咐添了碗筷,也再添几个菜,乐嘉玉与乐嘉懿倒没有推辞。
鹿儿见到两个姨母,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也不算亲近,但表情明显要好些了。乐嘉玉看了一眼鹿儿眼前的菜膳道“我记得,这几样都是鹿儿爱吃的,皇后倒真是花了心思。”沈环道“哪里是我花心思,我也不过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罢了。”
几人一笑,乐嘉玉问道“对了,不知章兴郡王的伤势如何了?”沈环道“还是那样,听御医说,还要再观察两日,眼下倒也没有恶化。对了,四儿表弟与云儿表妹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乐嘉玉道“那倒没有,听说章兴郡王出事,当时便被抬走了,他们也没真的瞧见什么。”
菜膳上齐,乐嘉玉见沈环是个没忌讳的,便也一面吃,一面同沈环说着皇都趣事,乐嘉懿偶尔插上几句话,三个小孩倒是都很安静。用过膳,三个小孩在一处耍了一阵,三个大人在一起喝了两杯茶,乐嘉玉与乐嘉懿便带着魏兰心告辞了。沈环又送了几样首饰给魏兰心,魏兰心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出了皇宫,乐嘉玉与乐嘉懿、魏兰心坐在马车中,乐嘉玉道“我看皇后倒真是个随性的。”魏兰心看向不置可否的乐嘉懿道“孩儿方才也随意向鹿儿表弟问了些问题,看他在丹凤宫的处境还不错。”
乐嘉懿道“单看逸儿对皇后的态度,便知了。”乐嘉玉道“逸儿?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乐嘉懿道“可他的表情动作却很随意,每次眼神打量也是冲着皇后去的,并没有拘束,或是刻意讨好的意思。以前便是景王与景王妃在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自在过。”
乐嘉玉点点头,“如今想来,倒好像是这样。还以为从前是他太小的缘故,或者是因为在长安宫的缘故……”说到这里,乐嘉玉连忙住了嘴。乐嘉懿抚了抚魏兰心的额发,“如此,鹿儿呆在丹凤宫,反而是件好事。”
乐嘉玉一叹,“可到底是离了亲娘,眼下,只怕嘉淑的日子也不好过。”乐嘉懿道“太皇太后已是万分开恩了,她若再想不开,就真是要将岳驸马与膝下孩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乐嘉玉道“可她那个性子,执拗地很,咱们说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加之如今,德宁公主府咱们也进不去,便是想跟她说什么,也说不上。”乐嘉懿道“太皇太后这样做是对的,只怕德宁公主府混了不该混进去的人。”
乐嘉玉看向乐嘉懿,“你怀疑昨日之事,另有蹊跷?”乐嘉懿道“不是怀疑,是肯定,太皇太后必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才会遣了人去照顾嘉淑与岳驸马。”乐嘉玉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人的心思也太深了。”乐嘉懿道“生在皇家的,又有哪个心思简单?咱们两个府里也要好好清一清了。”
乐嘉玉神色一变,“你是说?”乐嘉懿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日思王、景王的事,还不是教训吗?我们自己是没什么可怕的,但不能让底下的孩子跟着遭了殃。奇儿就快满周岁了,你还是仔细些地好。”乐嘉玉这才有些紧张地道“倒是我大意了。”
安王乐思辰缓步踏入福宁宫,脸上神情清冷平淡,一点儿也没有即将要见到亲母的喜悦。同样,坐在殿内等候的张太贵妃也没有一丝即将要见到亲儿的开心。
不一会儿,一道脚步声跨进殿内,走近了些,朝着张太贵妃一礼,“孩儿见过母亲。”张太贵妃淡淡瞟了乐思辰一眼,朝着周围的侍婢道“你们都下去。”众人应声,一一而退。
张太贵妃转回目光,向乐思辰道“今日召你过来,不为别的事,我只问你一句,德宁大长公主之事,可与你有关?”乐思辰冷哼一声,“母亲真是好想象!德宁大长公主之事也能赖在孩儿的头上,母亲怎么不将昨日宫中发生的事全都赖在孩儿头上?”
张太贵妃目光一寒,站起身走下台阶,上前便给了乐思辰重重一巴掌,“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