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色已经西沉,雨后的河边,成行杂树,风摇泪泣。田野里的庄稼,静静地在那里吸取着养分,以抗明天的烈日,掩护着成片夜鸣的青蛙。山林里的钟声又一次传来,像是诉说着什么,公子望着三十步外正朝自己冲来的花不发,冷静地听着远处来的追兵和近处被惊起的夜鸟。
他放下了面板,打开了夜视仪,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不准备再逃了,而是准备对敌人进行全力的一击。花不发的刀到了,带着呼呼的风声,蒙头盖脑的劈来,非常凌厉。公子一紧手中的枪便迎了上去,让枪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将那沉重的开山刀挡了出去。
正准备向前突刺,花不发却是一沾即退,一个平铺铁板板,竟然倒在了马上,将马头缰绳一拉,策马朝公子旁边滑去。他这一滑,让公子失去了目标,也为后面的花家骑士让开了路,公子不由得赞了声“好阵法!”
六支矛分三路,成一个扇形,借着马势冲向公子,身经百战的他当然识得厉害,一手拿住马鞍,翻身下马,单足点地,人贴在马上,将枪朝前斜斜刺出,希望能有机会拿个下马威。
可是花家那些人似乎谁也不与他唐王来拼命,正常的情况下,各个方位均有人来杀,大家应该是争先恐后的。可是见公子枪一到,花家众人却纷纷避让,错马开去,公子复翻上马,足下一滑,还差点跌下马来,心中暗骂,这没有马镫的马真是害人不浅!
花不发听到公子夸他的阵好,向前跑了十来步,掉转马头才笑说道“不,是儿郎们英俊!”他收集骑士排好队,复向公子杀过来。这可真使人恼火,也不知道叫什么阵,有攻有防,列队来杀,冲不散,也没机会出手,苦苦支撑了六个回合,而二将还没半点踪影,敌军的步兵却是渐渐围了上来,竟然还拿着盾牌在庄稼地里布起阵来了。
公子心中叫苦,趁着掉转马头的时间,看那旌旗错落处,士兵排列整整齐齐,行动有方,布起阵来有条不紊,花无语在军中指挥淡定,公子暗自思量,看这架势,这哪是什么小山头山贼,这分明是训练有素且久经战阵的官兵。
又是一个回合,敌人向公子冲来,公子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也顾不得对不对,突然掉转马头向步兵中冲去。花不发大笑道“你独骑敢冲阵,这是找死!追!”领着人马紧追不舍。公子行到步兵阵前,便绕着那圆阵打圈,见花不发近身,公子一声长啸,用枪猛的一下侧击盾牌,然后迅速向外跑开。这一声长啸,穿透鼓声,摄人心魄,使阵内的人心头一紧。时至多年以后,说起唐王独战汾水流域一事,还有多才之人题《真汉子》赞之
谁曾独战月黄昏,敌鼓三千憾野村。
不学霸王真汉子,阵前一啸摄人魂。
那些步兵见有敌人来冲阵,这下还在猛击,心里谁不紧张?在盾牌里面又看不太清外面的情况,这受了一下重击,虽然没有多大损失,那些士兵便条件反射射般的将长矛从孔洞中乱刺出来,这下让花不发大惊。
花不发也没想到自己人会攻击自己,这突然见有枪从盾牌阵中刺出,要骂来不及,一提缰绳,双脚一夹,那马一声嘶便从盾牌顶跃入阵去。可怜了后面的这班骑士,在他们心中,步兵是配合自己作战的,哪曾防备步兵反杀自己?一下二十骑,死伤过半,有数骑跃过了乱枪的,叫公子一通枪挑,杀于田野之上。
花不发在阵中大骂,可以无可奈何。花无语道“二十一人囚龙阵让对方破了,哥哥方寸已乱,且在此督阵,先平息一下心情,我去会会那个唐王。”
花不发叹道“你且在这里吧,你出去干嘛,你打不过他的。”
花无语道“我出去会会他,你调整好呼吸,调整下心态,重新安排人手战法,我去拖住他,不会动手的。”说罢回头一笑,便出阵去,
公子见花无语出来了,将头盔上的面板掀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