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跪在大堂中间的白山，白老的神色渐冷。

“老二一脉就剩下了那个女娃子，你也下得去手？”

感受着白老十足的杀意，白山身体抖了抖，却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白……白……白老，白依身负魔神本源，这是她必然的归宿啊！”

“混账！”

白老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满眼愤怒。

“我白家祖训在此，何来归宿一说？！”

“可是……两年前魔界之门越来越难以镇压，我们没办法啊！”

白山抬头，看向白老，眼中满是坚定。

“牺牲一人，延缓封印破裂时间，拯救千万人性命，难道不值得吗？”

看着满脸倔强的白山，白老也沉默了。

气氛凝固片刻，白老叹息一口气，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白山啊，你可记得白家祖训？”

“自然不敢忘。”

白山点头。

“你已经忘了啊！”

白老眼中满是回忆之色，脸色愧疚。

“当年我也忘过，这不怪你。当年都是因为我的执念，老二一脉尽皆化作飞灰，就剩下了这个女娃娃。

这么多年下来，魔界之门虽然稳定了，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她很多。”

听着白老的话，白山捏紧了拳头。

“二哥忠义无双，自是不会后悔的。”

“可是我后悔了。”

白老摇摇头。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家祖训的意思。一时的封印又有什么用呢？封印之下，魔神实力越发强大。封印总有破裂的一天，为了延缓这一天的到来，我们还要牺牲多少人？

而这样牺牲下去，等到封印破裂，又有多少力量能够战斗呢？

我人族未来不是逃避，而是勇！是战！只有战，才是我人族唯一的出路！”

“白山受教了。”

跪在地上，白山低头，双手抱拳。

“你不会听我的。”

白老看着白山，直言说出真相。

“洪家对你的影响太大了。”

听着白老的话，白山只能沉默，双手却垂在两边，握紧了拳头。

“等小星回来，你休息一阵吧。”

“是，遵白老法旨。”

“下去吧。”

白老挥挥手，遣退了白山，随后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随手一甩，将茶杯掷到地上，身体摊在椅子里，深深叹息一声。

茶杯砸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其中茶水流淌满地。

“孽缘啊！”

这一刻，白老仿佛苍老了很多。

退出阁楼，白山走在林间小路上，心神沉思。

想到哪里，白山挥了挥手。

在林间，突然钻出来一名黑衣人，蒙着面，让人看不出相貌。

来到白山身边，黑衣人也不行礼，就那么随意地站在白山的旁边，带着嘲笑地开口

“呵，又被老家伙骂了？”

皱了皱眉，白山冷眼看着黑衣人，颇为不悦地说道

“放肆！白老岂是你能辱骂的？”

“呵。”

黑衣人冷笑。

“那老家伙有什么好的？你别忘了，你母亲……”

“闭嘴！”

暴喝一声，白山浑身劲气勃发，脚下一跺，身体猛然冲出！

来到黑衣人面前，白山曲手成爪，直接抓住黑衣人的脖颈，手掌用力，将黑衣人的身体直接提了起来。

“你想死吗？”

“呵。”

被白山抓着喉咙，黑衣人难以呼吸，脸色渐渐酱紫，却依旧冷笑一声，眼神之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冷冷地盯着白山，眼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