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话气笑,就要准备下车逮人,狠狠教训一顿,手却突然被人按住。
钟钰微微歪着脑袋,不知是真信了好友的话,还是故意的,一脸结纠的看着他“岑郎真如知知所言那般么?”
岑煊“……”
岑朝暮你很好,非常好。
知知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阿兄记恨上,跳下马车时,走向梨花大树的步伐特别轻快。
“姑娘就不怕大公子临时反悔,不让你上百味楼看唱神戏了?”银朱从小就跟在知知身边伺候,可清楚大公子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知知不以为意的轻哼“有二哥哥在,他才不敢。”
银失掩嘴失笑“是呢,表公子的确待您极好,比大公子还要疼您。”
否则也不会得知姑娘没订到雅间,便千方百计将自己的双人雅间,换成了可供六人落座的大雅间。
知知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上元节约在大梨树下相等的人实在不少,饶是如此,她还是很快就找到那道熟悉身影。
知知来到他身后,轻轻撩开帽帘,笑盈盈地喊道“二哥哥。”
少女的嗓音娇娇软软,似掺着蜜般,又甜又绵,周围的人纷纷朝她及她面前的男子投来好奇的眼神。
女郎嗓音娇娇,虽戴着帷帽,却难掩妖娆身段,男子宽肩窄腰,身姿修长挺拔,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
大凌民风开放,并不太重男女大防,可以共处一室,亦可结伴同游,只要不是私相授受,正常的交往并不会受限制。
众人并不以为意,只想着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和公子,趁着难得佳节出来相会,看着两人的眼里,全是和善的祝福笑意。
只是小姑娘面前的男人迟迟没有回头,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知知也觉得奇怪,不禁皱起眉,再次仔细地打量起眼前人的身姿。
身长八尺,玉冠高束,劲腰上的玉带看起来似乎跟二哥哥平时系的那一条不太一样,但也相去不远。金丝滚边的精白锦袍,袖口与下摆同样绣着青竹暗纹,却又是二哥哥平时的装扮没错。
她迟疑了下,小声喊道“二哥哥?”
这一次,她语气里多了些不确定。
大梨树上挂着一盏一盏的小灯笼,昏黄的灯光自男人头顶倾泻,碎碎细细潵落在他身上。
他终于微微转过身来,长睫低垂,薄唇轻抿,半边俊脸隐在光影暗处,轮廓优美的侧脸,线条清隽,玉琢一般的人。
“你刚才是在喊我?”他的声音十分冷淡,微微上挑的双凤眼是深不见底的冰寒。
男人眉眼倨傲,面色微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冷漠而又不失礼貌。
他眉眼微微低垂,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瞳孔里一闪而逝的惊艳,饶富兴致的重复“二哥哥?”
她怔了下,飞快的放下帽帘,尴尬的往后连退三步,吹弹可破的雪腮微红,色若芙蓉。
“这位公子,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少女朝他微微福身,甜软的嗓音瞬间冷淡不少,带着浓浓的冷漠与疏离。
这人眉眼倨傲,矜贵非常,一脸傲慢自负,看起来就不好相处,让人不自觉地想疏远甚至讨厌。
这人是谁啊?为什么没事要穿得和二哥哥这么像?
烦死人了,真讨厌。
就在她心里莫名烦躁时,身后不远处终于传来熟悉的嗓音“知知。”
“二哥哥!”
原本又闷又丧的小姑娘,登时眉开眼笑的转过去,嗓音也像是掺了蜜一般,甜软得叫人心都要酥。
她飞快的来到温延清面前,再次撩起帽帘,帽帘下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眼里缀满明亮愉悦的光芒“二哥哥怎么这么晚来?我刚刚认错人了……”
她顿了下,羞耻的捂住微微发烫的脸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