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两个目标,给她省了不少事,可她此前并未想过用这等法子,而今宋嘉卉自尽了,她却完全不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目的又是为何!
两人一直坐在院子里,直等到宋维桢传信过来,说宋嘉卉的尸体已经接回去了,两人才出门前往宋府,给宋嘉卉送行。
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可到底是做不到视若无睹。
宋府内挂起了灵幡,设了灵堂,虽然一切从简,但是该有的也一样不少。
他们到的时候,只有宋维桢和宋沅湘待在灵堂内,两人齐齐盯着尚未封上的棺木,里面的宋嘉卉穿着出嫁时的那身嫁衣,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显眼,但她面容安详,甚至有一种终于得到解脱的释然感。
两人进来,宋维桢先回过头来,然后亲自给两人点了香递过去。
上好香,宋维桢对商迟道“我们先出去吧。”
转而对子桑绾道“烦请郡主在此与呦呦说几句话。”
两人分别应下,等他们走了,子桑绾走上前站到宋沅湘身旁,与她一起看向棺木中的人。
两人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宋沅湘才开了口“其实幼时我一开始是很喜欢她的,在偌大的宋府众多姑娘中,我只与她玩,因为她比我们都年长,极为懂事,对我们这些妹妹也都诸多照顾,很有耐心,也很温柔。”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从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做派,明明才只比我年长一岁而已!”
“直到有一回,我无意间看见大夫人让人对她拳打脚踢,她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可大夫人也没因此心软放过她,我便站出去制止了大夫人,那个时候大房与二房还没彻底撕破脸面,大夫人也不敢明着对我怎么样,我一说要将这件事告诉祖父,大夫人便放过了她,我便也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从没再提起过。”
“直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我记得有一回,我跟她一起在后院玩儿,那时是冬日,后院里有一汪清泉,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她跟我说里面有鱼,说如果能把鱼捉上来烤着吃,一定很好吃,我便很开心地要去捉鱼,可她说她怕水,不敢下去,我便独自跳进水里捉鱼。”
“我记得,里面的水很冷很冷,冷到我浑身都在哆嗦,但我还是坚持着在里面捉了小半个时辰,哪怕最终什么也没捉到,我还险些溺水,后来是我哥哥知道了才跑过来将我捞上去,那日之后我得了风寒昏睡了好几日,再醒来后我只听说祖父惩罚了她,是哥哥要求的,我那时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该怪她。”
说着,宋沅湘眼中落下一滴泪,她却仍旧目不转睛盯着棺木中的人,“在那之后她的态度彻底变了,她不再理我,我以为她是生气了,便时常在那湖水中捞鱼,本来那泉水中根本就没有鱼,后来我爹爹为了哄我,命人从外面打捞了许多鱼放到水里,我便捞了许多鱼给她送去,想跟她和好,可她也只是嘴上应着,却将我带到了她提前设好的陷阱里,我在那足有两个我深的陷阱里待了一个晚上我哥哥才找到我,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挖出这么深的陷阱来的!”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与我交好只是因为我是二房嫡女,她想借着我打压其她庶女,后来她被大夫人惩罚,她一是为了讨好大夫人,二是,她是记恨我嫉妒我,她觉得她那么狼狈,我却能一句话就让大夫人停手,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只是装作不知道,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对此感到优越,不想让她更恨我!”
话到这里,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宋沅湘死死压抑着哭腔,却掩饰不住的声音哽咽“其实她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吃鱼,我去水里捉鱼只是想捉给她吃,我那个时候是真的真的将她作为姐姐爱着的!我不知道我站出去帮她,会让她因此这么恨我!若是我知道,若是我知道”
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