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被两名差役左右拖住往堂外拉,欲要行刑。其妻李氏立即抱住朱正的腿,哭道
“大人,媒婆不曾上我家说亲,我家也不曾收到聘礼,我家男人理论几句,大人何故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三十杖,这不是要我们命么。”
朱秀莲对着敖定佑磕头,“大人,请您说句公道话,不能让我爹爹被打死啊。”
敖定佑蹙眉为难道“公堂之上,自然是侯大人说了算,本官不过是奉王爷之命旁听而已,却是不好僭越,既有媒婆上门,想必是合了八字,你们又为何要诬陷知县大人啊?”
李氏一听,脑子一灵光,急忙道“对,八字。”她瞪着何氏骂道“你这泼妇无赖,你既说上门说亲,那八字呢,我家秀莲的八字,你可知道?”
候迁抬手示意差役暂且放了朱正,又问何氏道“朱秀莲的八字你可知道?”
本以为何氏会惊慌,不想她却笑呵呵道“自然是知道的,秀莲姑娘的八字我可还带着。”
何氏递上一纸,李氏不解又微微不安,他们自然是没给过八字,可何氏态度又让他们不安。
候迁看罢,又问李氏“朱秀莲八字为何?”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李氏遂道了八字“丁丑葵丑丙午丁酉。”
候迁眉头一拧,冲何氏大声道“为何与你给的八字不合?”
何氏怔了怔,急道“这不可能啊,当初分明是给了我辛丑葵酉乙酉丁卯啊。”
她眼珠子转了几转,怒向李氏道“好啊你们,你们是早打算要反悔,这才拿假的八字给我,好让我今日无话可说是吧。”
朱正一家听的愤怒不已,原来打的这算盘,不知道生辰八字也无妨,反咬一口是他们给了假的,反正也无人可以作证。
“你颠倒黑白,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把良心丢去喂狗,要这般置我们于死地。”朱正破口大骂。
侯蔡文看了这出好戏,心情极好,可他面上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事到临头还想狡辩,你们欺骗本官在先,又诬陷本官在后,其罪当杀,可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本官就让你们死的心服口服。”
他又对候迁道“大人,下官还有人证物证,可证明朱正一家豺狐之心。”
候迁又道“传人证物证。”随后,里正等五名朱家村人上堂,另有两箱聘礼也被抬上了公堂。
朱正一家惊愕的看着里正众人,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做了几十年的邻舍,竟会替恶人作证。
里正一行人根本不敢去看朱正一家,只能垂着头等堂上问话。
“堂下何人?”
里正答“草民绍县朱家村里正,其余人等皆朱家村民。”
“里正,本官问你,何氏是否上朱正家替知县保朱秀莲的媒?朱正一家是否有收到聘礼?”
里正跪在地上嗡嗡的听不清说了什么,候迁再呵“大声答话。”
“是…确如大人所言。”里正声音都在颤抖。
朱正气的眼眶泛红,被同邻之人背后插刀,他愤怒的同时更难过非常,指着里正的鼻子痛恨道“你说这话,就不怕遭天谴么?”
里正却像是豁出去一般,咬牙闭眼大声道“朱正一家贪图聘礼,却又不想将女儿嫁给知县为妾,所以才诬告知县大人。
上月初五,我们亲眼见着何氏带人抬了两箱聘礼上朱正家,离开的时候并未抬走聘礼,堂上这两箱,便是那日何氏带去的箱子,草民身后众人皆可作证。”
身后其他朱家村人都闷声垂头不说话。
李氏气的浑身颤抖“朱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们家从未得罪过谁,你们睁眼说瞎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遭|天|谴,会下地|狱的。”
朱秀莲哭的呼吸不过,跪着挪到敖定佑的面前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