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秦保,其他人也都愕然了,谁都没想到,这个王爷最宠爱的人竟然是第一个背叛王爷的。
“白荼,你好不要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王爷如何待你难道你都忘了吗?现在为了活命你竟要出卖王爷,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跟他说那么多作甚,我早就看这臭小子不顺眼了,一副娘里娘气的模样,你难道还指望他能有多硬的骨头?
我真是替咱们王爷不值,这么多年,从未见王爷对谁如此上心,听说承心殿他进出就如同自家家门似的,那可是政务要地,是只有文相武相长吏他们才能进去的地方。可悲王爷如此信任他,却只换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的第一个叛变。”
“白荼,你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吧。”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
一时间,骂声此起彼伏,各种难听的话都有,白荼却一言不发地匍匐在地上,等骂声渐小的时候,才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王上,草民贱命一条,于您而言不过是眨眼那么微不足道,即便您杀了草民,草民一身贱血也不能让您开心分毫,只会污了您的眼睛。可王上若是听草民一言,那您得到的将是比草民的贱命要有用得多的东西。”
辛哒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可就是这么张好看的脸,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他打心底是鄙夷和唾弃的,这人若是在他手下办事,他定将其挫骨扬灰方才能解恨。
可这不要脸的臭小子是凉王器重的人,听刚才那些骂人的话,此人显然颇受凉王重视,竟然连承心殿这种政务要地都能出入自由,此子要说的话,他还真得听一听才行。
“把他带过来。”辛哒吩咐旁边人。
一将士朝白荼而去,对这种卖主求生的人,没人看得起,将士自然不客气,一伸手就提起白荼的后颈领子。
这人本就高壮力大,白荼的小身板儿在他手里就如同小鸡似的,稍一用力就被提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拖着往前走。
衣领勒得白荼脖子疼,她被连拖带拽地带到夷国国主面前,然后那壮士手一松,她整个人就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白荼爬起来跪好,将被扯乱的衣服理整齐了,然后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草民多谢王上不杀之恩。”
辛哒斜睨着她,语气冷冽而高傲,“像你这种卖主求生的,本君一律是凌迟处死。”
白荼头抵在地上,惶惶而又讨好,“是草民得寸进尺了,王上您能给草民一个说话的机会已经是对草民莫大的开恩,不杀之恩还得看草民的狗嘴里是不是能吐出象牙来。”
辛哒冷笑,“别自作聪明,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长。”
“是是,草民不敢。”白荼又连磕几个响头,然后抬头,殷切地看着座上的人,“王上,草民要说的话,十分机密,还请王上屏退左右。”
辛哒审度地打量着她,白荼也双目坦然地迎上,“王上,隔墙有耳,草民要说的话,至少后面这群人,是万万听不得的,否则必会影响王上您的大计。”
“哦?本君有何大计?”辛哒凛笑质问。
“自古君王所图无非是开疆扩土壮大基业,可开疆扩土的路上总有各种各样的拦路人,王上您现在所想的,无非也就是除掉这些拦路人,好让自己的子民能够深入中原腹地,从此以后过上好日子而已。”
“你这卖主求生的嘴脸,本君看得着实恶心,你就不怕本君一怒之下杀了你?”
白荼谄笑道:“王上您贵为君主。是君主,就明事理,懂克制。纵您痛恨草民卖主求生,可草民于您而言是有用的,您何必为了所谓的道德将近在咫尺的利器舍掉?
王上,占据一座王府甚至是整个陈州算不得什么,就像您占据了南齐,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