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瞧你们一个个那懒惰劲,我们这可是给赵老爷办事”
凌晨四点的天色,依旧昏黑,明明是这种狗刚刚睡下,鸡还未醒的时候,却偏偏从暗里传出三个男人的声音来。
一个身形消瘦,站在最后头,手中的打火机不断被按下,火苗窜出下落。
一个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一个戴着帽子,有些木讷。
光源忽明忽灭,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的屁股上猛地挨了一脚。
“哎呦”木讷的那位跌倒在地上,赶忙扶正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张管家,不是我们懒惰啊,这四点,谁起得来啊?”
“我不就起来了?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不起早点,有人在那老家伙的田里守着了怎么办?”孙管家骂了一声,“好吃懒做,早晚把你们赶出去!”
“赶我们走?赶走了谁种地啊”贼眉鼠眼的男人腹诽一声,“明明村里的田都没人种了这赵老爷还占那么多田产,有什么用啊?又种不过来,最后还不是落到我们头上?”
不过腹诽也只是腹诽,在自己肚子里消化掉以后,他朝着张管家谄媚一笑:“张管家,这应该是就是‘火鸡’了吧,听说是珍禽异兽,宝贵无比啊。”
“土包子。”张管家鄙夷的看了这贼眉鼠眼的家伙一眼。
作为赵家世世代代的长工,这家伙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小县城了,又怎么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
这火机算得了什么?电视,网络,高楼大厦,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东西!
张管家的眼中闪烁着追忆,随后又转变为深深的恐惧。
那种地方啊虽然繁华,但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是在这小乡村里逍遥自在。
他初中肄业,平日里放到城里估计也就能去厂里当劳工,哪像现在?这村里跟当副州长一样,怎一个美啊?
赵老爷家财万贯,指头缝里露点给他,也能让他过的很舒服了。
一连走过七八条巷子,张管家首先停下,朝着前面的大片田地努了努嘴:
“诺,看见了没,前面就是张长贵的地,你们去把那些庄稼都拔了,然后种上我们的种子,到时候,就算那老家伙病好了,也没地说理去。”
望着前方的几亩薄田,贼眉鼠眼跟戴帽子的相互打量了一下,有些难受。
你说说,这么大块地,又黑灯瞎火的,怎么干的来?
但没办法,张管家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摸黑去拔庄稼。
站在田埂边,戴帽子那位心里还是有点发憷,双手合十念叨着:“我也不是故意损害庄稼的,别怪我,要怪就去怪赵老爷跟孙管家,这事跟我没关系。”
念叨完以后,戴帽子的好似就解开了心里的某个束缚一样,挽起袖子,干劲满满的下田了。
贼眉鼠眼那位则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直到看见戴帽子的下去动手了,他这才动手,刚下地,脸上便一片迫切起来,生怕这活的首功被这同伴了抢去了一样。
张管家呢,则是在旁边干着监工的活,手中的打火机亮了又灭,玩的不亦乐乎。
“谁?鬼鬼祟祟在那边干嘛?”
身旁突然传出的暴喝把张管家下了个激灵,惊慌之下,手中火机都掉了。
那贼眉鼠眼的家伙更是直接往地里一趴,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张管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望着声音过来的方向,却见一个扛着锄头的家伙,一路小跑朝着这边赶来。
“吗的,一个人也敢这么嚣张?”张管家瞬间就怒了。
“一个人?”贼眉鼠眼可不光是眼睛尖,这听力也是非凡,刚刚听了个开头,就猛地从地上爬起,手中随意的抓着一把土,一脸怒容的朝着田埂上冲去,生怕落在同伴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