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感受到了众人对他不经意间展露的恶意讥讽。
隋江咬着牙忍下喉咙口一阵阵的翻涌,不再理会面前的人虚伪询问着沧海书铺近况。
正准备找人问问茅厕在哪儿,转身正好撞见一群人朝他的方向走来。
隋江下意识预感那些人是来找他的,因为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正在看他,是和周围人一样的打量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评估出结果后,露出一个亲和却虚情假意的笑容。
“世侄,没想到真是你,多少年没见了!”
中年男人一走近便热情地给了隋江一个拥抱,像是与隋江十分亲密般。
实际上隋江根本没认出对方是谁,瞧着是有几分眼熟。
老秀才执着了一辈子科考,朗朗读书会是结交人脉的地方,已经陆陆续续参加了十几年,对读书会里的人熟悉得很。
他一见来人,便客气地揖手打招呼,“赵主簿。”
而后小声提醒隋江,“这是读书会创建人之一的赵家如今的当家人,你可以唤一声赵世叔。”
隋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他曾跟着父亲去赵家拜访老祖宗,听闻老祖宗到现在都还康健地活着。
朗朗读书会是由四个志同道合的同窗好友共同创建的,除了隋家的天才,另外便是如今生意遍布四方、家财万贯的韩家,在京城做官的杨家,还有就是眼前的赵家。
韩家和杨家后来都发展地很好,韩家弃文从商,已经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商。
杨家也成了京城的大家族。
唯有赵家和隋家泯于平淡,而相比起来赵家又比隋家好上许多。
赵家家境还算殷实,有些薄产,家中人也在努力读书科考,在平头百姓中算过得不错的。
这位当家人则是举人功名,如今在渠县县衙做主簿,传闻是他三番五次登京城杨家的门求来的差事。
而当年的四位创始人,如今只有赵家的老祖宗还活着,细细算来应该都一百零八岁了,可是难得一见的高寿。
赵主簿的热情让隋江有些不自在,不动神色地抽回被拉住的手,笑着唤了一声赵世叔。
赵主簿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笑着关心了他几句,最后问起他怎么来了读书会。
隋江被他问得心里很不痛快,那语气好像他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一样。
这里是朗朗读书会,是他隋家祖先创建的,他凭什么不能来?他要来还得提前给他打个招呼不成?
“我是隋家人,自然该来。”
一个‘该’字,让赵主簿得脸色变得有些尴尬,热情得笑脸也冷淡了下来。
“自你爹过世后,隋家再没人来参加过读书会,我还以你还耿耿于怀着你爹的死不愿来,现在在这见到你我也安心了。来了就好!”
赵主簿这语气分明话里有话,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隋江的肩膀,像是长辈鼓励晚辈一般。
隋江听那话脸色瞬间大变,柔和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身上像是长出了刺,攥紧的拳头指节都开始发白了。
安静跟在旁边的井甘观察到他的情绪变化,心中一震,隋江这是怎么了?
看他像翻涌的岩浆马上就要爆炸的模样,一下子拽住他的手腕,滚着轮椅往前移动了些许,正好挡在隋江前面,呈现一股保护者的姿态。
她可不是隋江这个傻白甜,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跑来读书会,毫无目的和计划,被别人几句话就掌控了情绪。
她今天来这是有目的的,也提前做足功课。
朗朗读书会虽是四个家族共同创建,但杨家的根基早已转移到了京城,对读书会不再插手。
韩家弃文从商,对文人间的事也不予过多关注,只每年给些银钱上的支持。
隋家更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