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你东家知不知道这儿。”
隋江规矩地站在客厅里,只是新奇地四处张望,没有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瞧。
这儿一看就是女子闺房,不可随意参观。
见韩凡拉上他,隋江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他出生时隋家早败了,这里也早已卖给了韩家,今天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来这,又怎么会知道五楼之上还有隐秘的阁楼。
“这儿住的谁啊,不会是你爹的相好吧?”
井甘有意报复他强邀的无礼,故意打趣他。
韩凡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将骰子高高抛起,手一伸又稳稳地抓进掌心,一个挺身从软榻上跳下来。
“我爹的姨娘排成山,用得着在这金屋藏娇。不过我倒是遇到一位心动的骄人,想要把她藏起来,独自欣赏,就是不知道她愿不……”
韩凡话还没说完,突然手腕被人抓住,往里一折,整条胳膊都被高高抬了起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放放放手,你这人怎么这么粗暴,你想疼死我!”
韩凡五官扭曲地瞪向行凶者阿兰。
这人虽眼睛看不见,却像能感应到他的视线,手上力气猛然加重,咔嚓一声,手腕骨节直接断裂。
韩凡张大了嘴紧紧憋着一口气,阿兰一放手,他的手臂就一下子垂了下来,被折断的手腕耷拉着,已经无法控制了。
“你你你……你这暴徒,你居然把本公子手折断了,哎呀疼死我了,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韩凡看着自己无力垂搭着的手腕,轻轻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连发火都顾不得了,只顾着疼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隋江已经吓得心神俱裂,看向阿兰的眼神带上了惊愕和惧意。
之前一直见他安安静静跟在井甘身后,长得又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如此凶残。
方才在楼下把人摔了,现在又把人手折了,人家要追究起来可该怎么收场。
隋江正担心着韩家人若是追究起来该如何应对,就听旁边屋子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地动一般,整层楼都震了一下。
韩凡的嚎叫声一下子收住了,好奇地立马跑过去。
隋江也顾不得女子闺房不得入内的礼节,快步跟了上去。
井甘本来只是在欣赏卧室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画着一只孔雀,色彩鲜艳而浓烈,与这时代整体的构图、画风皆大不相同。
她想摸摸看那颜料是什么材质的,可惜坐在轮椅上高度不够,努力探身往上摸,却一个身形不稳往前栽了过去。
她上半身直接撞在墙上,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身后床底下就传来了轱辘轱辘的声音,接着便是砰的巨响。
韩凡几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井甘艰难地卡在轮椅和墙壁之间,手臂推着墙努力想坐回轮椅里,可身体太重力量不足。
而她身后,那张金丝楠木的床则歪倒在一边,一侧被什么东西抵着往上翘着。
几人对面前的场景都有些愣怔,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井甘,一副‘你做了什么’的表情。
井甘贴着墙根本看不到后面,可怜兮兮地朝阿兰喊,“阿兰,帮我,我被卡住了。”
阿兰拧着眉循声走向她,蹲下身子摸索着她的处境,一手抱住她一手将卡住的轮椅拉开,这才将她安安稳稳抱起来重新放进轮椅里坐好。
没事吧,可受伤?
他蹲在井甘脚边,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到。
井甘拍拍裙子上沾上的灰尘,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丢脸。”
阿兰咧嘴温柔地笑着,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韩凡已经走到了歪倒的床边,瞧见那把床顶起来的方柱,一脸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