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又来了。”
掌柜紧压着嗓子,短短几个字,却说得十分艰难。
成群结队的锦鲤在池塘里嬉戏着,碰撞着埋在水下的茎杆,连带着荷叶轻轻晃悠着,发出清爽的响动。
本来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书先生,听见他的话终于有了些反应。
像是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掌柜走近些,凑在他耳边重复道,“那书……又来了。”
这回书先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来被抽了魂的人瞬间像被仙人摸了头顶,陡然从坐榻上站起来。
他紧盯着掌柜的眼睛,激动地双唇都在颤抖。
“你再说一遍,什么来了?”
掌柜却不如书先生那般激动惊喜,反而忧心至极。
这怪书本以为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了,还是同上次相同的方式。
包书的纸、和纸上的印章全都没变。
“书就在我手里呢,这该如何处置才好。”
掌柜将怀里的东西露出小小一角,却已经足够书先生看清上面的红色印章。
书先生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整张脸都透上了一层激动地红。
“拿给我……不,不,先去书房,不能让人看见。”
书先生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控,手指、嘴角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拉着掌柜迫不及待往书房而去,将书房周围的下人全部赶走了。
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又将门窗关严,这才谨慎又兴奋地将最外层的包书纸一点点拆开。
这次里面包着的书与上次并不是同一本。
上次那本书名是《初级数学》,这一本的书名是《初级化学》。
但书本纸张、封面、色彩、字体同样的精致独特,内容也一样看不懂。
虽不是同一本,但这并不妨碍书先生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仿若得到了世间至宝般轻柔地抚摸着封面,手感光滑,还带着微微的凉意,与寻常书籍粗糙的纸张截然不同。
他用光滑的指腹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生怕留下一丝一点的折痕或损坏。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再将倒扣的书重新反转过来。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一下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
回来了,幸好,幸好!
掌柜瞧着自家东家满脸的欢喜和满足,不得不泼冷水提醒,“东家,这书邪性地很,我们可要小心点。”
书先生下意识想要摇晃折扇,却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
掌柜如何不懂他的习惯,连忙将小心收起来的山水折扇拿给他。
书先生手腕一晃,折扇刷地一声打开,在胸前潇洒地轻轻扇动起来。
“此等精品必然不是凡俗之物,天书能落于我揽书阁,是我揽书阁的福气!”
掌柜瞧自家掌柜被迷晕了头的样子,惶恐更甚。
“东家,这书会不会是谁有意放我们揽书阁的?还特意包了层纸,盖了印章,像是怕被外人拿了去,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胡言乱语!”
掌柜怀疑的话一出,立马早到了书先生严厉的呵斥。
“这等奇书你放眼全国给我找一本出来看看,不说里面高深的内容,便是这紧密顺滑的纸张你可曾见过?这见都不曾见识过的东西,你觉得谁能拿来害我不成?若真是有人得了奇书偷偷放到我揽书阁,我感谢他一辈子。”
书先生爱书如痴人人皆知,为了得到一本寻找许久的古本,可以散尽家财。
如今遇到这等奇书,哪儿有不痴迷的道理。
“别的你也别说了,我心里自有打算。这件事闷在心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晓。”
书先生看着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