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见到井甘,将杯子还到香巧手里,立马气哄哄地讲起来。
“呵,你觉得她没脸来,可耐不住人家脸皮厚啊。你知道她今儿和我说什么?一口一个残疾……”
孙小娟在气头上,一时有些口不择言,猛然想起话中所指的就是小甘,瞬间住了口。
“你别管了,我明天就给她好看。”
孙小娟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听说她最近又在给人做媒,她那种人给人做媒岂不是要误人一生,我明儿就好好去提点提点她,教教她怎么做人。”
说着就撸起袖子进灶屋帮樟子婶做暮饭去了。
第二天井甘睡了个懒觉起来,就听小新说夫人一大早去找张媒婆算账了。
她没直接找去张媒婆家,而是跟着张媒婆去了她这两天新接的请她说亲的男方家里,在那男方家里把张媒婆做过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张媒婆当场便被人家赶出了门,请她说亲的事也就泡汤了。
张媒婆和孙小娟直接在大街上对骂起来。
孙小娟一点都不怵,气势昂扬地将张媒婆怼了个一文不值,羞愤至极,最后只能认栽跑了。
孙小娟大获全胜,好不开怀,这样以后她就再不敢上门找不痛快了吧。
其实说亲不成的情况很常见,有一方没看上,拒绝亲事,大家也好说好散。
主要是杨家给的媒婆钱太过丰厚,又是先给钱后办事,事没办成钱就要退回大半。
张媒婆既舍不得钱,又感觉丢了脸面,这才不依不饶,非要促成这门亲事,反倒适得其反,让孙小娟越闹越僵。
今天这一招釜底抽薪,算是彻底把张媒婆吓怕了。
她要再敢纠缠,以后她接次生意孙小娟就捣乱一次,让她臭名远扬,再没亲可说。
孙小娟如斗胜的公鸡般得意昂扬地回到铺子里,大朗已经来了。
他穿了一身墨绿素锦长衫,头发一丝不苟地高束,整整齐齐,体体面面。
但近看,还是能瞧出衣裳有些旧了,可能是以前做掌柜时留下的,放了些年头了。
他精神看着格外明朗有劲头,脊背也挺得笔直,走路时的步子都格外铿锵有力,给人十分爽利的感觉。
瞧孙小娟回来,他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大朗见过夫人。”
孙小娟连忙虚抬了一下他的手,让他起来。
随和地道,“不用那么拘束,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娟姨就行了。”
大朗和孙小娟差不了两岁,但辈分却截然不同。
他和井甘是一辈,孙小娟是他长辈。
“您是东家的母亲,如今我在铺子干活,拿着东家的工钱,身份便不一样了,规矩不可废。”
孙晓娟想想也没再阻拦,确实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公是公、私是私,一开始便要做到公私分明,日后才能长久。
孙小娟走到柜台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摞账簿交给大朗。
“我们甜品铺子开张不过大半年,但进出账目可不少,以后这些就麻烦你了。你做过掌柜,生意上的事比我更懂,我也就不胡乱指点了,希望我们能配合愉快,将甜品铺子越开越好。”
“是,我定竭尽全力,不负东家的厚望。”
大朗郑重地接过账本,抬手摸了摸,心中激荡振奋。
时隔五年,他终于又重新接触到了账本,做上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成为了一个店铺的掌柜。
这机会来之不易,他会比以前更懂珍惜。
大朗一整天都在梳理账本,计算着一天的流水大概多少,成本开销、原材料、工人工钱等等各有多少,一月净利润又是多少。
将这些数据全部整理出来,同时将厚厚一摞的账目用更加清晰明了的方式重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