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面的六十一封信全部被打开过。
想着送信之人传达的那句话,王澧兰黝黑的眸子不由渐渐灰暗。
她从不回头,多么绝情,不给他留一丝的希望。
王澧兰挨着挨着翻看那些信,每次他写下一封便好好封存起来,从没打开看过。
即便有的信已经写了两年多,他还是能一字不差地回忆里面的内容。
那些话语是他深入骨髓的感情的表露,他记忆深刻。
没关系,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和挽救。
这一次他不会愚蠢地退缩,他会勇往直前,即便她知道真相后会嫌弃他、畏惧他。
远离她的凄苦和思念他已经再难忍受,他愿做扑火的飞蛾,不留遗憾。
大长公主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他的院子,正看见他爱恋的抚摸着木盒,眼底晕染开层层柔情的涟漪。
“阿兰——”
大长公主轻唤了一声,声音柔柔浅浅,像是怕惊吓到他一般。
“母亲——”
王澧兰回神抬起头,起身相迎,将她扶到炕上坐下。
大长公主疼惜地握着儿子布满疤痕的手,指腹下可以清晰感触到疤痕的褶皱和凸起,让她心间微微颤动。
她总是这样轻轻摩挲着儿子的手,却从不敢低头看上一眼。
她怕自己忍不住泪流满脸,怕自己控制不住压抑的痛苦和自责,只能掩耳盗铃地假意不曾发现。
她问起今日朝堂上的事,轻轻叹了一声,“你当真要削去侯爵之位,不后悔?”
王澧兰一掀衣袍,在大长公主身旁坐下,扫了一眼那木盒,幽幽道,“侯爵之位于我可有可无,无甚重要,我想要的另有其他。”
母子俩其实很少聊些掏心窝子的话,两人都是沉默含蓄的人,不会太过直白地表达情绪。
即便如此,大长公主却能轻易明白他的心,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在朝堂上,她也并未表达出反对之意。
她知晓儿子是真的不在意侯爵之位,真的心甘情愿舍去那个尊贵的身份。
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天性。
“侯爵之位与你想要的那个人并不冲突,其实你大可不必给自己这么重的惩罚。”
大长公主一生公正无私,她承认在阿兰的事情上她偏心了,即便阿兰做了许多错事,她也愿无条件地包容。
她不得不偏心,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命。
她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王澧兰伸出细长的手指细腻地摩梭着木盒上的栀子花雕,像是透过花雕,抚摸心间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
“娘,我后悔了。我想回到原点,重新选择一次。”
那一次他选择了逃避,这一次他将选择截然不同的路。
卸去侯爵之位,他只是那个刚刚找到家人的少年,他要亲口告诉她,他是谁,来自哪儿,经历过什么。
他要邀请她,走进他真实的世界。
大长公主看着他眼中绚烂跳动的火花,现在的他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像个真正的少年,充满活力、斗志、和希望。
她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温柔地支持。
“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母亲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谢谢母亲。”
井甘心心念念的游泳池经过几天日夜赶工终于挖出来了,长十五、宽二十一、深近两米的标准尺寸。
还在泳池下埋了水管,直接通往院中的活水沟,换水时直接拔掉塞子便能轻松放水。
接下来只要贴上瓷砖便能注水使用了。
井甘蹲在泳池边盯着工人们一块块认真地贴着瓷砖,萧千翎惊抓抓地跑进来,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前后摇摆。
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