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头,“我很小的时候他家里人就死光了,我十八岁卖身主人家后就再没见过他,后来还是偶然听人提起他常常喝了酒就打媳妇,把孩子都打掉了,媳妇再也受不了就跑了,他借酒消愁把自己喝死了,过了三四天才被人发现。算来该有七八年了。”
厅中人陷入了沉静,一个死了七八年的人突然冒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女人当年听来的消息有误,虎子根本就没死,改头换面成了道姑的人?
还是这两人只是长得相似,再狗血一些就是自幼失散的双胞胎兄弟?
女人坚定地道,“我现在越回想越觉得他们两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我有十来年没见过虎子,但人的五官是不会变化的,而且虽然过去了十来年,半年前那张脸与十年前没有一点变化,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一点没变老。”
时间停止!
十年时间不可能不在一个人脸上留下痕迹,即便养尊处优、细心呵护的富贵人也不可能做到十年都全无变化。
王澧兰翘着腿靠在椅背里,精致的红色长袍瞩目、张扬,随意地瞟了一眼厅中的人道,“先把脸画下来,再拿着画像去找虎子以前的熟人认,自然就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七八年前就死掉的鬼。”
孙昭沉吟着吩咐下去,“白知县带人去找画师画人像,我和孙桥去那人生前住的地方查一查。”
井甘关心道,“大人还生着病,不如我与孙桥一道去吧。”
孙昭又掩着唇咳嗽了两声,“没事,多动动好得快。”
他们都有事情要去做,井甘暂时无事,便去看萧千翎,却被王澧兰一把抓住手腕往前跑。
王澧兰还叫上了白眉神医,带着井甘直奔出官驿。
把两人弄上马车,自己跳到车辕上,马鞭一抽,马儿吃痛飞奔了出去。
白眉神医还没坐稳马车就动了,身体猛地前扑撞在车壁上,撞地头晕眼花
“你个杀千刀的,想撞死我!”
井甘也紧紧抓着两边车壁,气恼地冲着外面的人大喊,“王澧兰,你发什么疯,要带我们去哪儿?”
车帘被掀开,王澧兰俊俏邪肆的笑脸露出来,钻进一条胳膊摸了摸井甘的脸颊。
“等会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
井甘气吐血,“你慢点,我胃都要被你颠出来了。”
王澧兰眉心一皱,“喔,对不起,我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马车慢慢趋于平缓,白眉神医扶着车壁坐起来,靠在车壁上闭眼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冲着车帘龇牙咧嘴地骂。
“死小子,臭鳖孙,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我堂堂白眉神医走哪儿别人不是客客气气地以礼相待,被你三番两次抓牲畜一样扔来扔去,你当你是谁!”
“他是大长公主的独子。”
反正坐着也无趣,井甘就听他嘀咕,帮忙回答了一句。
白眉神医噎了一下,“大长公主儿子了不起,皇亲国戚了不起?凭你是谁也不能这么对待长辈,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扔出个三长两短,你替我养老送终吗?”
“你可以试试,大长公主府老有钱了,那你下半辈子就安逸了。”
井甘看他火冒三丈却又不敢掀开车帘对着脸骂的样子很是有趣,打发时间地逗他一句。
王澧兰突然掀开车帘看进来,翘起一边嘴角邪笑了一下,“可以啊,我给你养老送终,正好我们府里缺个看门的老大爷。”
“我去……”
你大爷。
白眉神医挽救面子地轻咳了一声,端起一副长辈的端重模样,转开脸不看他。
骂人的话自然也再骂不出口。
这可是大长公主的儿子,惹不起惹不起。
井甘才发现白眉神医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