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善解人意地笑道,“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互相扶持是应当的。姐姐既想自己负责嚼用,可以在朝露阁自己立间小厨房,菜啊肉啊的直接让大厨房一道买,你另给钱便是。大姐有这骨气,佳佳将来也定能成长为独挡一面的男子汉!”
井甘没有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或者自找麻烦。
井元菊对她的理解感激不已。
这是她最后一点自尊心了,若连嚼用都要井家负责,她和佳佳就彻底成了占便宜没够的寄生虫了。
井元菊感激地向井甘道谢,又按捺不住地小声哭了会。
她这一哭,方才的喜庆氛围就被破坏了,不一会就各自散了。
井甘和孙小娟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孙小娟想着井元菊方才哭丧的脸就是一阵感叹。
“元菊这辈子当真是苦。”
井甘失笑一声,“以前是苦,如今有您帮护着,又有佳佳那么聪明的孩子,以后只有好日子。”
“不过一点嚼用,她何必那么计较,为难的还是自己。”
井甘很能明白她的感受。
“毕竟她是出嫁女,又没亲爹在,如今在这个家里也就与我们姐弟几个有点不亲不近的血缘关系,实在算不得正经主人。她诚惶诚恐也是正常。而且她主动要求负责嚼用也好,也免得我来提。”
孙小娟惊讶了一下,“她若不提,你还要主动提?”
井甘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
“我们与大姐是亲戚,我一直都说,亲戚间可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但绝对不能某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附属品。
他们母子俩嚼用那点钱对如今的我们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我要以此来时时提醒她们的身份——她们是寄居的客人。
我们对他们的一切付出都是基于善意的帮助,而不是理所应当,升米恩斗米仇,不可不注意。”
孙小娟回味过来井甘的意思。
刘佳如今才八岁,等到他支应门庭至少还有十几年,也就是说井元菊母子俩要在井府至少生活十几年。
时间是最强大的一种力量,能够潜移默化改变许多事情。
便是养他们母子十几年,井甘也不会觉得艰难或者心疼钱。
但若让他们全无付出、安然自若地享受井府的供养,久而久之难免让他们生出理所应当的心态来,觉得拥有的一切都是本该属于他们的。
等将来某一天不再供养他们,定然会生出仇怼。
这不是结善,而是结仇。
“而且从另一方面,大姐自己负责嚼用,日后在这府里也能挺直腰板。人多的地方都免不了捧高踩低这些事,他们本就是寄居,若全赖仗着我们,在下人面前也难以抬头。”
“还是你细心,我还不曾细想过这些。”
孙小娟往身后靠了靠,吐了一口气,看来日后她还要找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别让他们把人欺负了去。
“对了,长青去哪儿了,到现在都还没瞧着。出去玩了?”
孙小娟呵呵笑起来,“那家伙自出了趟远门心彻底野了,家里一刻都呆不住,整天往外跑。今儿一早就跑镖局去了。”
“镖局?他去那儿干什么,给人押镖啊?”
想起那泼猴也有一年多没瞧见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是不是瘦了壮了?
之前尚野还说他当了个分舵主,就那他那小身板也不知道震不震得住人。
“说是他之前跟尚野外出时结识的一个朋友,昨儿偶然在城门口瞧见了,对方来京城开了镖局,他过去帮帮忙。”
“看来他这一趟出行很是有些收获嘛。”
大夫给萧千翎诊过脉后,说萧千翎虚伤根本,要好生调理,否则日后容易落下病根。
井甘牢记在心上,叮嘱芽芽这些日子专门照顾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