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却没王琼华那么规规矩矩,她像看猴子一样直剌剌地打量着井甘,眼睛亮的像一对电灯泡一样,嘴巴张地老大。
“早就听说救了王姐姐大哥的井家主惊才绝艳,我今儿总算是见着活的了。最近走到哪儿都听人议论我们大熠要封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官,我本以为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让你给成了。”
“柳婵,休得胡言乱语!”
王琼华紧张地陡然高声喝止柳婵,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毫不怜惜。
看着是在训责,神态、身形皆成保护姿态,将柳婵护在身后,暗暗打量井甘的目光则带着堤防。
她时常去大长公主身边侍候,对于这个井家主的事知道的稍多一些。
虽说因为王澧兰的关系,大长公主、甚至皇上都抬举她,在外人眼中都是她的靠山。
然而王琼华很清楚,井甘从未在大长公主以及皇上身上讨过任何好处,她如今所拥有的地位和身份,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与皇上洽谈而来。
没有任何情分的因素在。
连皇上都力保她成为第一女官,这样厉害的女子,可是万不能得罪的。
“井大学士别和柳婵一般见识,她年岁小,说话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井甘把王琼华的忐忑、堤防看在眼里,半晌才突然笑道,“我不会和个小姑娘一般计较的。”
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但这话说出来却并不违和,似乎她天生就带着一种如长辈、高位者的气势。
见她不怪罪,王琼华也暗暗松了口气,想把柳婵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带走,偏偏井甘这时候主动挑起了话题。
她看着柳婵,友好地笑道,“你对我很感兴趣?”
柳婵连连点了几下头,“我经常听我嫂子提起你,说你特别能干,小小年纪就支应起门庭,逢年过节有很多人往你家送钱。你还敢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跟自己的混账爹分家,太有胆了。而且你家还有一种很特别的球拍,说是特别好玩。”
井甘本来不过随口与这小姑娘聊聊,不想竟从她口中听到自己这么详细的一些往事。
她眼眸不由眯了眯,“不知你大嫂是谁?”
“褚香儿,你认识吗,她说以前在湘安老家养病的时候经常跑你家和你打球。”
井甘顿了一下,原来是她啊!
说起来自己进京也这么久了,倒是一次都未见过褚香儿。
她只知道褚香儿被送进京是为了成亲,至于她嫁了谁倒是一无所知。
“认识,我们是好朋友。褚香儿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入京后一直忙着,都还未去看过她。”
柳婵听她问起这个,眉头当即蹙了起来,“大嫂她现在……”
她说到一半暗暗被王琼华扯了一下衣角,看王琼华悄悄冲她摇头,只得把满心的宣泄都憋了回去。
“她、她还好,大哥对她很体贴,毕竟是新婚嘛。”
井甘那么眼尖的人,如何会看不见两人拙略的眼神掩饰。
看来褚香儿并不像她说的,过得还好。
不过这是人家家事,突然相识也不好多加过问。
改天找机会问问萧千翎。
“昌平候最小的女儿过些天就要出阁了,你嫂子的父亲是萧二老爷从地方带回来的同僚,到时应该会去参加婚宴吧。”
王琼华突然提了这么一嘴,井甘倒是一下反应过来。
萧千翎的小姑姑就要出嫁了,褚香儿应该会去吃酒,到时就可以在婚宴上见到了。
“我娘还不知道……”
柳婵低声嘀咕,突然被王琼华掐了一把腰,惊得差点跳起来。
倒不是揪地疼,主要是她怕痒。
王琼华尴尬地给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朝井甘行了一礼道,“菜都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