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不敢耽搁,立马折返回了正厅,正瞧见常氏坐立不安地站在正厅里,双手紧紧捏着帕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二夫人?”
井甘还未跨进门,常氏听到动静便已经快步迎了出来,一把抓住井甘的双臂。
她双目微瞠,眼眶里有水雾在翻涌,紧张地问井甘,“井家主,千翎今日可到你家来了,人可在你这?”
井甘愣了一下,安抚式地反握着她的肩膀,不急不徐地将她引回正厅。
“有什么事慢慢说。千翎怎么了?她今日未曾来过。”
常氏闻言,眼底最后一丝亮光也瞬间暗淡下去,竟是顾不得场合,直接在井甘面前落下泪来。
“千翎、千翎她留下一封信,出走了。”
“什么?”
饶是井甘猜测了许多种可能,这个答案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井甘将正厅内伺候的下人都遣了下去,拉着常氏坐下,轻声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哪儿了?”
井甘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猜测,萧千翎很可能是去找尚野了。
她一直觉得尚野离开的事萧千翎心中憋着情绪。
常氏知道自己失态了,此刻却也顾不得在井甘面前丢脸,只伤伤心心地道,“伺候她的丫鬟也是今早叫她起床时才发现的,人应该是昨夜偷偷走的,只留了一封信,说去寻她此生挚爱去了,让我们不必找她,也不必担心。还让我们祝福她。”
常氏说着又是眼泪直流,沙哑的嗓音带上自责和怨气,“她什么时候有的喜欢之人我都不知道,她也从未与我说过,突然间就说去寻什么挚爱,真是太胡闹了。我们本以为是她的恶作剧,本还没放在心上,可找了一天都未找到她,这才慌了神,连忙来问你。你可知道,她那个此生挚爱是何人?”
萧千翎既在信中表明是去寻此生挚爱,便是没有打算隐瞒这个挚爱之人身份。
井甘抿了下唇,终是回答道,“是尚野。”
常氏瞳孔一缩,“是他!”
常氏竟一点都没猜到。
常氏并未见过尚野几次,但也认识他,知道他与井甘是好友,在留仙县时便与萧千翎相识。
但尚野光看长相便是个粗狂无趣的人,与萧千翎虽差得岁数不算太多,看着却活生生像长她一个辈分,十分成熟。
常氏从未把这两人往那方面想,所以即便知道萧千翎有了喜欢的人,猜来猜去都没往尚野身上猜。
“她当真喜欢……那个江湖人?”
井甘知道常氏一时半会怕是接受不了,常氏虽不是个只敬罗衫不敬人的那种人,但她到底出身高门世家,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
尚野和萧家期望的女婿相比,差得实在有些远了。
“她怎么……”
常氏想训诫女儿一顿,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跑了,听也听不见。
“就算是这样,她不好好和家里说,自己跟人跑了算怎么回事。奔者为妾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懂,白养活她十几年,把萧家的脸都丢完了!”
井甘听她这话,怕是有了什么误会,不得不帮着解释几句。
“尚野之前家族遭遇大变,带着妹妹独自逃了出来,之后卧薪尝胆多年才终于把平鹿盟夺了回来。如今平鹿盟安稳了,他便想带妹妹回去祭拜亡亲了。尚野走后我还一直担心千翎,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井甘借此透露两点,尚野离京是为了带妹妹祭拜亡亲。
萧千翎的失踪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被尚野拐走的。
两人不是私奔。
尚野和萧千翎日后若真想成,这一点非常有必要提醒常氏,否则若被萧家人误会了,两人的情路可就更艰难了。
常氏心情烦乱,有些顾不上井甘的话,急切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