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特地去萧家请教过常氏。
常氏便贴心地派了一个最擅礼节、有头脸的嬷嬷到井家帮忙。
孙小娟对这嬷嬷很是客气,不仅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拉得下脸与她讨教京城规矩,免得日后偌大的井府有个宴请什么的都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新娘一直就跟着我们住在府里,到时该从何处出嫁比较好?”孙小娟请教道。
嬷嬷看着手里的流程单子,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要么租一间客栈,或者外头寻一间闲置的院子,婚礼头一天搬过去,新娘直接从那里出嫁。”
孙小娟拍了拍手,“我也是这般想的。住客栈终究不太自在,不过我们家来京城时间短,外头也没闲置什么院子,我便想着现在让人去寻摸一下,若找着合适的就买下来,日后给新娘当嫁妆,就当是她的娘家。”
嬷嬷是见过香巧的,非常不起眼的失怙孤女,也没有出色相貌,寻常人家都不一定会看上。
井家如今富贵无双,却还愿娶这个手帕交的遗孤当大少奶奶,当真是重情重义。
有人嗤笑井家大少爷一个傻子有什么挑的,是个女的就成了,他能分什么美丑好坏?
嬷嬷在京城世家中伺候半辈子,见惯以女子做交易的争权夺利之事。
井甘如今的地位,只要她一句话‘要给大哥娶亲’,多的是好人家、甚至官宦人家愿把姑娘嫁进来,只为攀上井甘。
井家能在这迷人眼的权利场中不骄不躁,守住本心,可见其心性和眼界。
“夫人宅心仁厚,日后必是儿孙满堂,伏寿永昌。”
谁都爱听吉利话,孙小娟笑得眉眼弯弯,“那就谢你吉言。”
两人在这商量着婚礼上的具体细节,有丫鬟快步进来传话。
“夫人,府外寻来一家人,自称是府中姨太太和表小姐。”
孙小娟站起来,姨太太、表小姐,莫非是姐姐来了?
她惊讶地追问,“可说姓名?”
丫鬟道,“家中男人说自己叫马文飞。”
果然是大姐一家。
孙小娟很是惊喜,迫不及待亲自迎了出去,走到门口,果然见到孙大妮一家三口站在外头。
三人身上都背着包袱,风尘仆仆,有些狼狈,看见孙小娟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妹子。”
“二姨。”
“小姨子。”
三人齐声唤着孙小娟,孙小娟欢喜地连忙伸出手去拉孙大妮。
“姐姐,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太突然了。”
孙大妮见到妹妹很是欢喜,姐妹俩拉着手一阵激动。
孙大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孩儿她爹今年秋闱又落了榜,考了半辈子还钉在秀才位置上动不了,我们一家都有些心灰意冷了,这不厚着脸皮来投奔你。”
孙小娟拉着孙大妮的手上上下下来回摇,眼眶里都有了泪。
自家姐姐这些年过得也苦,她都是知道的,如何能不心疼。
“我们姐妹俩一起长大,爹虽没了,却是要更加亲密才行,他老人家地底下才能安心。”
孙大妮吸了吸鼻子,低着头突然有些绷不住眼泪,“你别嫌弃姐姐……”
声音带着哽咽,卑微又无助,听得人心酸。
井家如今出了井甘这个大官,是真正的大户人家了,他们不过是乡野粗人,早已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孙小娟眼泪也有些绷不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可是亲姐妹。”
姐妹俩就在门口抹起眼泪,马文飞看不得女人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皱眉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话进府里去说吧,在门口哭像什么样子。”
孙小娟无视马文飞话里的嫌弃和命令口吻,抹了抹脸上的泪,露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