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道观时不过是个半大孩童,算下来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
那所谓的长了十一指的黎家姑奶奶不过是你的伪装身份吧,丢那具长了十一的女尸在火场,让我们以为黎家余孽已经死了,实则却是金蝉脱壳,以十七岁少女的真实面貌重新露面京城。
你从黎家捡回一条命后,直接就藏入了道观。我若推测没错,前几年你还小时,是让成年女子假扮的你,所以观中人推测你的年纪才会有那么大的误差,误导了所有人,也才能在之后再次死里脱身。我说的可对?”
井甘盯着仇翡笑,眼神恶劣。
仇翡口干舌燥,浑身冰冷,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她猜得没错,一点都没错。
仇翡被救出以后,为了更好地隐藏她的身份,耿叔便找了一个十一指的女人替代了她,从而伪造了她的身份和年纪。
即便有人察觉追查下来,也只会以为活下来的是黎家大归的姑奶奶。
那场火灾里死去的也是自己的替身。
本以为黎家余孽的事到那替身死去便能终止,自己掩人耳目进入京城,继续暗中积蓄力量,只待报仇雪恨的那日。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栽在井甘手中,还是因为武举三试时的一个不慎,漏出破绽,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的身份也被剥了个干干净净。
她输了,她认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井甘比起来终究差了太多了。
她利用井长青想要将井甘和井家拉下水,变成自己的保护伞和同盟。
她把他们当棋子,却不知道自己才是对方的棋子。
厉害的棋手都是以棋子的形式出现,仇翡觉得自己错的最离谱的,就是看错了井长青。
她以为井长青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以为他愚蠢,却不料,他比自己还要会演戏。
那些浓情蜜意、郎情妾意此时回想起来,多么的可笑。
她在演,他又何尝不在陪她演。
一对戏子。
“三少爷当真是个好戏子,演技一流,把我都骗过去了。”
仇翡低低笑起来,笑声透着苍凉和杀意。
她眼眶猩红如鬼,刺眼的颜色与身上的喜服融为一体。
她仰起头,以一种鱼死网破般的语气道,“我肚子里怀着你井家的种,你们想拿我怎么样?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交给皇上吗?我告诉你们,我便是死了,也绝对会拉上你们一家当垫背。”
“是嘛,你有那本事吗?”
井甘不屑,现在的仇翡在她眼里就是条离了水垂死挣扎的鱼。
“我有没这个本事你大可一试。你若如此有自信,为何还把我扣在这废话那么久?怕不是你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诈我的罢了,到了御前我是一个字都不会承认的,即便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也不会让你逍遥脱身。”
两人正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峙,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插进来。
“孩子当真是我的吗?”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井长青偏过头来,看仇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么冷淡无情。
仇翡蹙眉,“怎么,为了甩脱我,现在连孩子都想否认了?”
井长青认真道,“你都说了我是个好戏子,那那一晚你又怎知我不是在演习呢?”
仇翡脸色陡然一变,双眸像是能喷火一般。
那么早,那么早他就开始和自己演戏了。
“那晚你以亡亲祭日伤怀为接口,让我留宿,灌醉我,假装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你却不知我并未失去神智,我清楚知道当夜床上不是你,是你送来顶替的丫鬟。你就站在窗外看。”
井长青这话出,连井甘都怔了一下。
井长青双拳握在身侧,眼中憋着屈辱。
他深深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