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时,文艺部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糸见雪先把自己的手,从岛羽那足足比她大了三倍的胸部中抽出来,才说了一句:
“请进。”
“打扰了。”
很巧,进来的正是话剧部,拜托文艺部帮忙写剧本——主要是拜托年级第一的糸见雪。
经过一番讨论、抗议、挣扎,糸见雪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想起源清素说过的话,珍惜和朋友在一起的日子。
另外,她心里除了急着帮助姐姐,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有哥哥在,姐姐没有问题,自己不用那么着急。
与话剧部确定分工之后,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再见~”
“再见。”糸见雪朝两人轻轻挥手,坐上了家里的汽车。
她不喜欢在同学面前摆出大小姐的做派,但姐姐出事后,父母要求司机必须接送她。
坐在车上,糸见雪拿出手机,继续在修行者学院的学习群里,请教各种问题。
“我回来了。”
“嗯。对了,小雪,有你的信。”
“信?”糸见雪脱小皮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难道是姐姐?
这个想法一浮上来,她又立马否决了,任何进入糸见家的东西,都会被检查一遍。
不可能是姐姐。
“谁寄来的?”她换好鞋,走进客厅,母亲递给她一封印着银杏叶的白色信封。
“东京大学。”母亲说。
糸见雪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东京大学寄来的,”糸见母亲进一步解释,“信封是东京大学,这个银杏叶是校徽,我认识。”
糸见雪打量信封上的银杏叶。
很熟悉,她去过两次东京大学,也和源清素熟悉,或许无意间,瞥见过东京大学的校徽。
她抬起头,母亲正看着这边,似乎等她拆开信。
“想起来了,”糸见雪喃喃自语,“我之前写了一封信给高峰教授,请教了几个医学考试上的问题,可能是回信吧。”
“是嘛。”糸见母亲不太信,但没有继续追问,“去换衣服吧,准备吃饭。”
“嗯。”
糸见雪回到卧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放在书桌上,准备晚上再看。
她解开百褶裙的扣子,拉开拉链,任由裙子滑落在地。
衬衫下摆略长,盖住了内裤,看上去像是没穿。
一颗一颗,松开衬衫的纽扣,又脱去长筒袜,换上短袖和休闲裤。
吃过饭,洗了澡,陪母亲看了会儿电视,她回到房间。
平时这个时候,她会立马开始修行,但今天要写剧本,还有一封信等着她。
糸见雪在书桌上摊开笔记本,放了一支铅笔,做好写剧本的准备后,才打开信。
三张信纸,全都是印着银杏叶的东京大学信纸。
她先看了落款,是源清素。
她想不明白,两人之间有手机的联系方式,源清素本人亲自来千叶,也只要十几分钟,为什么要寄信。
糸见雪愣了一下,继续看下去。
糸见雪又重复看了信的开头三次,下意识咬着嘴唇。
糸见雪感觉胸闷得难受,忍不住起身打开空调。
坐回椅子,重新拿起信。
放下信,糸见雪浑身战栗,久久无言。
她仿佛被炸成碎块,又似乎跌入冰窖,浑身发冷。
有一股热辣辣的酸流,从鼻腔倒灌进喉咙里。
她缓缓的,用双手捂着嘴,双眸模糊,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