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却冲着她,一脸的笑靥如花,“表妹不喜人跟着没关系,就我俩一起就是。放心,我对不怎么喜欢的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定不会扰了表妹的清静。”
李熳望着她,眼底隐隐燃起两簇火来,可她眼底的火燃得越旺,徐皎却好似笑得越欢一般,她错了错牙,狠狠一瞪徐皎,终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蓦地一转头,迈步而去,那步子迈得既重且急。
徐皎望着她的背影,双目好似也被这夜色染凉了一般,她伸了个懒腰,施施然举步跟了上去。
李熳开始故意的,步子忽快忽慢,但不管快还是慢,徐皎却都能不远不近地隔着三步的距离跟着她,李熳后来便也懒得再折腾了,见徐皎果真只是跟着,并不言语,知道她说的不喜欢她是真话,她跟着不过是因着她是住在灵泉殿的客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没有办法向她母亲和李家交代罢了。既是如此,她要跟着便跟着吧,她当她不存在就是。
徐皎不知道李熳想要做什么,但她看出她每到一个岔路口时步子就会略略迟滞,显然是在辨别方向,这可不是随意散步的样子。
当然,她也不可能只是随意散步,就跟她本不可能在李焕受伤,被送回凤安时,却孤身一人留在猎宫一样。
徐皎冷眼旁观着,直到见到李熳转身往右行去,离着前方一座宫殿渐行渐近时,她终于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李熳的手一抓。
李熳许是察觉到了,一只手挥来格挡,却不想还是被徐皎抓了个正着,而随着她这个动作,一个物件“啪嗒”一声,从她的袖子里滑落下来,落在了地上。
徐皎低头去看,昏暗的光线下,躺在脚边的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精铁弹弓。
徐皎狐疑地蹙了蹙眉心,抬起眼,却刚好撞上李熳也怔怔望向她的一双眼睛,可一与她的双眼触上,李熳双瞳一缩,便陡然移开了眼睛,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徐皎眯了眯眼,眼中的光因心底愈深的狐疑而锐利了两分,压低嗓音轻声道,“前头就是北羯使团的住处了,表妹就别过去了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李焕在禁苑受了伤,与他同行的就有墨啜翰,而北羯皇室与惠明公主的关系非比寻常,李熳他们突然来了,之后又一个人留了下来,这会儿偏又带着弹弓,夜半出现在了北羯使团暂居的宫殿外......她想做什么?
李熳哼了一声,弯腰就要去捡那只弹弓。徐皎却已先她一步,将那弹弓拾起,紧扣在了手中,“你干什么?还不还给我?”
徐皎却并不搭理她,将那支弹弓掂在手中仔细打量,“这弹弓做得精巧,可射程却不错,若是配上精制的钢弹,准头好的话,杀伤力可不小啊!”徐皎一边说着,一边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因着李熳身上,因着她的动作,披风荡开,恰恰露出的,挂在腰间的一只看上去比一般荷包大些,看上去还有些沉甸甸的袋子。
李熳察觉到她的视线,将那只袋子一捂,哼了一声道,“要你管!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说着就要去夺徐皎手里的弹弓。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徐皎却是将她一拉,两人迅疾地躲到了转角处的墙后暗影里,同时抬手捂住了李熳的嘴,李熳慌乱地伸手去拉扯,她怀里的猫儿轻轻“喵”了一声,受惊地从她披风里跃了出来。
“别动!别出声!”徐皎捂在她嘴上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动,暗夜里,一双眼睛灼灼,盯住前头不远处的宫墙。
李熳本来还想挣扎,结果刚刚转头就瞧见徐皎一双恶狠狠瞪着她的眼睛,李熳一噎,被徐皎使了个眼色,抬头一看,就是愣了。那高墙上不知何时蹲伏着一个人影,那人一身玄色衣裳,与暗夜同色,又安静得很,若非瞧得仔细还真没有发现。
那人蹲在墙头好一会儿,见着李熳那只猫儿窜进暗夜中,又四处看了看,没有瞧见异常之处。想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