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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还没有睁眼,就已经能够隐约听到外头人轻悄走动的声响,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往身旁抱去……没想,却是扑了个空。
人呢?难道她昨夜当真只是做了一场梦?
徐皎再睡不住了,腾地一下自枕上一弹而起,带着两分慌乱,目光急急往帐外看去。
“郡主醒了?”帘帐不知何时被人挂了起来,想是听见了动静,有人轻声道。
可要命的是居然是把男嗓,还很是陌生。徐皎惊抬起眼,入目便是一个魁梧的身影,穿一身藏蓝色的功夫衫,正拱手抱拳朝着她行礼。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屋内的光线也是朗朗,将那人面容照得格外清楚,浓密的虬髯几乎遮蔽了大半张脸。而从左边眼角直接划到右边嘴角,几乎横贯了半张脸的伤疤恍若一条粗黑的蜈蚣盘亘在脸上,让人一看就是心生惧意,不敢再看第二眼。就是五官中唯一没有遮挡的眼睛也是乌沉沉的,没有半点儿温度,不经意扫你一眼,能让你脚底生寒,恍惚生出一种自己是尸体,或是即将成为一具尸体的错觉来。
徐皎圆瞠着双眼将那人瞪着,下一瞬,陡然尖叫一声,抓起身边的枕头便是朝那人掷了过去,“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本郡主的闺房也是你能擅闯的?还不滚出去?”
她一边喊叫着,一边捞起一旁的被褥将自己周身都裹了起来,眼睛紧闭着,浑身发抖,当真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
那人却是轻轻松松接住枕头,挑眉望她一眼道,“你这反应不像你啊,只要稍稍了解你的人只怕都唬不住。”男人再开了口,这会儿却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把嗓音,平冷清越,熟悉的,属于墨啜赫的声音。
徐皎睁开一双眼,从被褥间往他看来,带着两分不服气道,“你这是在说我戏过了?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谁也不能对我引以为傲的演技指手画脚!”徐皎一叉腰,裹在身上的被褥滑落下来,她却很是骄傲地扬着小下巴。
墨啜赫瞥她一眼,眼眸却是一深,哑声道,“郡主要不要考虑把你的衣裳穿好?”
徐皎低头一看,眼底亮了一亮,一边哼了一声,“果真是个登徒子”,一边慢条斯理地掩上衣襟。
“我看自个儿的女人怎么就成登徒子了?”墨啜赫哭笑不得道。
“欸!这位兄台,还请慎言,谁是你的女人?本郡主有两任夫君,一个死了,一个在千里之外,不知您是哪位?作何称呼?”徐皎挑着眉梢,拿腔作调道。
墨啜赫被生生一噎,喉间梗了梗,终于是无奈道,“我是不怕被人察觉,但到底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往后我便是你身边的贴身侍卫,除了宫里,行动倒也不受限制……”
墨啜赫冷言冷语,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徐皎的脸色,自是向她解释的意思。
徐皎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那目光专注得让墨啜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也跟着她一般垂眼打量着自己,“怎么?可是还有什么破绽吗?”
徐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叹道,“你才到凤安,怕是还没有听见坊间关于我的那些风言风语吧?他们都说,这从前那些公主、郡主什么的,养面首男宠的不胜枚举,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郡主却守了寡,怕是也不甘就这样孤老一生,只怕也会学着养几个,反正我也不缺钱,这话吧,我深以为然,你觉得呢?”
她眨巴着眼将墨啜赫看着,带着两分挑衅的意味。
墨啜赫眸色深深,本就冷的一张脸更冷了,“看来,阿皎对我之前的表现不太满意。反正大年初一睡到正午才起的也不是没有,干脆阿皎也不用起了,我先让你重温重温,总得让你满意了才好!”他面无表情说着,却一边说,一边朝床榻逼近,手已经伸到了腰带上。
徐皎微愕,真真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