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还有豪强,还有官吏,众口难调。当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你好,唯有一种可能,此人讨好了掌控地方舆论的那一群人!”
“这样的人,上官可会重用?”
“这样的人,朝中可会重用?”
“这样的人,陛下可会重用?”
刺史以上的官员要想升迁的话,不只是朝堂上要过一道,皇帝那里也会仔细思量。
一个名声好得不得了的官员,皇帝大抵会在心中犯嘀咕。
这人竟然能讨好所有人,是什么本事?
不,是如何欺瞒了朕?
此人从不犯错,没有对头,以后会不会结党?
没有对头的高官,不是好高官!
“想要官帽子,就得拿血来换!”
能随行的官吏,基本上都是廖劲的心腹。
而这番话便是廖劲给他们上的一课,学会了,贯通了,一生受用无穷。
官吏们躬身,感激零涕。
......一个官员轻声道:“副使,下官冒昧……”
廖劲颔首。
“下官想来……据闻杨使君是国丈等人的对头。原先与贵妃兄妹亲近,如今也翻脸成仇。副使今日令他去清理赵氏,这便是让他在北疆多些恶名,也是栽培之意。可副使如此,岂不是得罪了国丈与贵妃兄妹?”
心腹自然要为廖劲考虑,这番话说的很是贴心贴肺。
为官一任,不但要造福地方,也要留下些恶名,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做事。
杨玄在长安的对头不少,但在北疆的口碑却极好,恶名也少。
廖劲认为,这,不妥!
“老夫活到了这个岁数,说没有功名心那是虚伪。”
廖劲在心腹们的面前很坦率。
“可老夫要了功名来作甚?”
“北疆啊!老夫在这里流过血,流过泪。喜怒哀乐过。”
“老夫也曾蝇营狗苟,但,老夫敢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唐,为了北疆!”
“北辽越发强大,大唐……渐露颓势。北疆乃是大唐的北大门,一旦被打开,北辽铁骑倾泻而入,大唐……危矣!”
“要想北疆强盛,第一便是要有人才,大才。可人才大才何其难得,一旦发现,就该摔打磨砺。可也该护着他们。”
杨玄在北疆堪称是一路火光闪电,都是摔打过来的。
“以前是相公在护着咱们,护着他们,相公老了。”
“如今……”廖劲微笑,“该轮到老夫了。”
……
杨玄带着人马到了赵氏大宅外。
门子开门,他不认识杨玄,但看官服就知晓是大佬,赶紧堆笑道:“敢问贵人身份,小人好请主人来迎......。”
杨玄摆摆手,“围住!”
乌达喊道:“主人令,围住!”
骑兵散开,打马顺着围墙往四处延伸。
门子惶然,“贵人……”
“告诉赵氏,出迎吧!”
门子抖的厉害,但下意识的问道:“敢问贵人身份。”
“杨玄!”
“杨……杨使君!”
门子跌跌撞撞的跑进去。
赵氏家主赵存正在喝茶,管事站在下面些,恭谨的念着:
“南边那片田地今年会丰收,老农看过,说是少说能多收半成。”
赵存五十余岁,保养的极好,须发大半乌黑,肌肤也颇为白皙,“这便是祖宗护佑。”
“西边那片田地今年差了些。”
“为何?”
“那片地离水源远了些,灌溉不方便。”
“那些贱狗奴!”赵存冷哼一声,“少收多少?”
“说是大概要少收一成。”
“那便扣了那些蠢货两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