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体呢!”黄春辉干咳一声。
他咬一口饼子,感受着饼子在松动的牙齿上缓缓磨动的滋味。
面香,牙齿酸痛。
来一口菜,顿时就多了些别样的香味。
每一种菜蔬的味道都很清晰,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黄春辉叹道:“粗茶淡饭才是活着。”
黄露说道:“阿耶说的是食物的本味吧!”
黄春辉点头。
“黄相。”
梁靖来了。
“梁相。”老年人用饭时不喜被打扰,那样他们就无法仔细的品味食物的滋味。
不过这一路出行,梁靖暗地里帮了黄家不少,比如说私下令人给了吃食,黄家的马车坏了之后,也是梁靖令人来修好的。
“梁相坐。”黄露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起身让座。
“不必不必。”梁靖蹲在黄春辉的身边,看着活脱脱一个市井恶少的形象,“黄相,我来,就一个问题。”
黄春辉默然。
梁靖说道:“当下关中沦陷,南方沦陷,说实话,咱们这一逃,估摸着再无反攻关中的机会。”
这话,倒也坦诚。
黄春辉咬了一口饼子,缓缓咀嚼着。
“黄相,我就想问问,北疆军那边,可有逆转局势的可能?”
“你为谁问?”黄春辉问道。
李玄是皇帝口中的叛逆,谈及他犯忌讳。
梁靖苦笑,“当初我与子泰交好,这些年虽说风云变幻,可我从未针对过他。”
这一点倒是真的。
故而朝中有人说梁靖这人不学无术,但极其讲义气。
黄春辉眸色微暖,干咳一声。
当下,唯一能判断北疆军动向和前途的人,唯有黄春辉。
梁靖支起耳朵。
黄春辉咽下了饼子,开口。
“当世能逆转局势的,唯有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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