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是担心殿下……复仇心切。”
睡仇人的女人,杀仇人的亲人,最后把仇人吊死在大门外,这便是快意恩仇的手段。
至于仇人的女人是何身份,这不是事啊!
意义最重要。
可孤是那等人吗?李玄看着杨略。
杨略看着他。
终究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杨略犹豫了一下。
“你真要想,也成。”
……
一辆马车到了长安城之外。
梁靖被冷的缩着脖颈,下马走到马车边上,“阿妹,到了。”
车帘掀开,随行的侍女过来,搀扶着廋了些的贵妃下车。
贵妃看了一眼长安城,想到了当初逃亡的狼狈,不禁哽咽,“终于回来了。”
梁靖嘟囔,“还不如蜀地快活。”
在蜀地,他是恶少头目,每日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而在长安,他是被人诟病的外戚,且祸国殃民。
一个官员出城,见到二人就说道:“跟着我来。”
梁靖笑着上前,“不知子泰……”
“嗯!”官员看着他,冷冷的道:“是殿下!”
“是是是。”梁靖改口,。“不知殿下对我兄妹可有交代?”
“已经快马去禀告了。”
贵妃上了马车,随着官员一起进城。
进城后,听着人声鼎沸,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
朱雀大街上,店铺依旧,商人和伙计在吆喝,客人络绎不绝。
热闹非凡啊!
这才多久,长安竟然就恢复了生机。
那人,果然是不俗。
旋即贵妃就想到了李泌。
那双明眸中多了怅然,接着是冷意。
多年的枕边人,却毫不犹豫的把她和兄长丢了出去。
哪怕知晓李泌的情义中夹杂着各种算计,可在那一刻,贵妃依旧觉着自己的心死了。
心丧若死。
她放下车帘,听到兄长在和官员套话。
“不知南下之战如何了?”
路上他们才得知秦王率军刚南下,贵妃觉着,此刻应当刚接敌吧。
“连破乾州与洪州!”
官员的声音中能听到那种骄傲之意。
“什么?”梁靖不敢置信的道:“这才多久?”
官员淡淡的道:“殿下用兵之能,岂是石逆能敌的?”
那种骄傲啊!
溢于言表。
贵妃情不自禁的点头,“是啊!他总是这般犀利。”
官员忍不住问道:“不知梁郎君觉着……伪帝与殿下相比,如何?”
“他?”
“对。”
“他连给子……他连给殿下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哈!”
这可是来自于伪帝的心腹重臣的评价啊!
官员与有荣焉,不禁畅快大笑。
他看了一眼马车,心想若是让梁氏也评价一番就更好了。
可惜,不能,也不好问。
马车里。
贵妃跪坐着,幽幽的道:
“殿下,好厉害!”
……
贵妃以为自己会被安置在道观里,没想到曹颖隔着一道门听了一番他们兄妹的遭遇后,说道:“道观中颇多麻烦,这样,长安城中多空出的宅子,娘子兄妹可暂居,等待殿下吩咐。”
“也好。”
快马火速把消息送到了洪州。
“孤想知晓些伪帝的情况。”李玄吩咐道:“让梁靖前来,以备孤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