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同,老夫的崽却不为人知。
——老夫久病,心中就一个念想,我儿何时能光宗耀祖。如此,老夫到了地底下,也能与祖宗自夸。
祖宗,是每个大唐人的精神归宿。
包冬思忖良久,说道:“来人。”
一个小吏进来,行礼,“主事。”
“召集他们议事,另外,请锦衣卫的人列席。”
“是。”
锦衣卫,捷隆正在发牢骚,“传递消息这等事我锦衣卫最在行,殿下却交给了包冬。”
赫连燕在处置公事,闻言说道:“少发牢骚,最近长安那边可回来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满殿下,要盯紧了。”
“是。”
如安进来,“指挥使,方才包主事那边令人传话,说请我锦衣卫的人去列席议事。”
“听听!听听!”捷隆不满的道;“列席议事,这便是让我锦衣卫带着耳朵去,嘴巴留下。”
“你去。”赫连燕指着捷隆,“另外,少给我惹事,否则,剥了你的皮。”
“是。”
捷隆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包冬坐在上首,下面是他的属官,捷隆孤零零一人坐在侧面。
“伪帝遣使去了南方,殿下推测,必然是赦免石逆。石逆由此便从叛逆变成了忠臣。外界舆论必然转向。”
包冬说道:“大战方兴未艾,这一手打的便是士气,打的便是大义。一旦让伪帝与石忠唐得逞,殿下与我北疆军便被动了。”
捷隆忍不住说道:“灭了石忠唐就是了。”
“石忠唐当初也是如你这般想的,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包冬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殿下说,这是一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厮杀,可却重若山岳。”
“名正则言顺,伪帝这一手说实话,不赖。”伪帝的权术手段令包冬也颇为惊讶,“叛军那边必然在准备散播谣言,而我等要做的便是抢先一步。”
有人举手,包冬颔首。
“主事,下官建言,可揪住石忠唐不放。”
“主意不错,不过,不够全面。”包冬说道:“此战,主要不在石忠唐,而在伪帝。唯有让天下人明白伪帝的虚伪与无耻,方能占据主动。”
包冬看着捷隆,“我听闻锦衣卫的密谍如今密布南方,还请晚些发动。”
捷隆心中别扭,但赫连燕警告在前,他不敢违背,“好说。”
“你等当这般说……”
……
松州。
松州最热闹的地方是菜市场。
每日清晨,妇人们挎着篮子,或是背着背篓就来了。
这个时节没有新鲜的菜蔬,也就是能买些菜干和肉类,以及水产品。
当然,还有肉干熏肉等。
一群妇人聚在一起,中间,有个女人在说话。
“……知道吗?皇帝想杀贵妃和梁靖。”
“那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吗?”
“是啊!可逃亡时,随行的将士突然发难,说皇帝昏聩,以至于大唐衰微,要叛乱。”
“啊!”
一群妇人哪里知晓这等军国大事,都听呆了。
“皇帝……可还活着?”
“活着。”女人讥诮的道:“乱兵围住了他的大帐,他便把贵妃兄妹推了出去,说大唐有今日便是他们兄妹的过错,令乱兵处死贵妃兄妹。”
这些妇人自然要站队贵妃,闻言有泼辣的说道:“狗东西,难道是贵妃做的皇帝?难道那些国家大事都是贵妃做的主?”
“可梁靖是宰相呢!”有妇人质疑。
“可谁不知晓,梁靖便是陛下养的一条狗,为他撕咬人的。”女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