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披甲的石忠唐看着多了些威严,“老贺,陈国国祚多少?”
“五百三十六年。”
贺尊的博学不是吹嘘,随口就来。
“是啊!五百三十六年,大唐也差不多了。”
石忠唐信手指着前方,“秦王说过一番话,本王很是赞同。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本王看来,这个大唐,该亡了。这个天下,也该四分五裂了。”
魏明在后面一些,低声道:“这话是秦王说的?”
身边的心腹说道:“是。据闻是秦王哄自家儿子入睡时说的故事。”
秦王那番话令人不禁陷入沉思,想去探索王朝兴衰的规律。
可竟然只是秦王随口忽悠自家孩子的故事。
两军不断在相对开进。
当相聚十余里时,天色不早了,双方扎营。
刚进入南周地界的使团一行也得了消息。
“石忠唐大军出动了。”
王举看着夕阳下的大唐南疆,感慨道:“可惜了。”
张菁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一睹此战。”王举有些遗憾,“当年大唐立国一战延绵三年,当下这一战,少说也得一年吧!大周,来得及!”
夕阳很美。
无数霞光四射,看着格外的壮丽。
张菁问道;“会死许多人吧?”
“尸山血海!”
……
秦王也在看着同一片晚霞。
晚霞壮美,若是没有王老二在边上转来转去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好些。
一股子烟气袭来,秦王被呛到了,回头一看,姜鹤儿蹲在地上生火,火苗子没起来,烟雾倒是不少。
这是等孤去做饭呢?
秦王摇头。
“中间搭空。”他指点了一番,顺带质疑道:“鹤儿你当初不是跟着师父行走江湖吗?怎地生火这般困难?”
姜鹤儿抬头,脸上有几道黑色痕迹,眼泪汪汪的道:“这柴火湿透了。”
虽然春雨停了,可收集来的柴火却湿漉漉的。
“弄些油。”
李玄指点她。
火烧起来了,秦王亲自指点姜鹤儿做了油饼,外加一条烤羊腿。
吃完饭,天也差不多黑了。
“掌教。”
李玄令人请了宁雅韵来。
“今夜不会消停,还请掌教出手,震慑对手。”
为了打击对手的士气,双方此刻会无所不用其极。
夜晚袭扰是免不了的。
夜袭就算了,秦王不觉得石忠唐的素养会出篓子,而夜袭北疆军这个选项压根就不在石忠唐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
老帅锅这一路几乎就没出过手,很是清闲。
“明日就要大战,你就不紧张?”宁雅韵问道。
“为何要紧张呢?”秦王笑道:“孤从太平起家,这一路走来,杀人盈野。到了这个境界,说实话,厮杀对于孤而言,就如同是……掌教可见过孤的舅父卖油?”
宁雅韵摇头,“不过老夫见过卖油郎。”
“那些卖油郎能把油穿过铜钱的孔洞,精准的倒进客人的瓷瓶中,令人惊叹。”
“是啊!”宁雅韵觉自己也能做到,但做不到卖油郎那等从容自信。
秦王指着自己,“对于孤而言,厮杀,便如同卖油郎倒油。”
“无他,唯手熟尔!”
云山掌教郭云海也来了。
“还请郭掌教出手。”
“殿下放心。”郭云海自信的道:“老夫知晓对面有些好手,不过,他们的好日子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