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江存中出去了,晚些,后营隐隐传来了战马的嘶鸣。
“孤令人准备的羊皮筏子可有了?”秦王问道。
“有了。”
这东西随军工匠弄了不少。
“都拿来,明日夺桥后,一座桥渡河太慢,用羊皮筏子协助。”
“是!”
秦王微笑道:“明日孤便带着你等去看看汴京城!”
……
第二日凌晨,河面上有些雾气。
下游二十余里处十余南周骑兵懒洋洋的沿着河岸在巡逻。
“看着那雾气,就像是仙境一般。”一个军士指着河面说道。
“难道你想去做神仙?”有人笑道。
军士摇头,“北疆军就在对面,我只想保命。”
“陛下还在汴京呢!”
“那又如何?说是和彭靖等人闹作一团。”
到了这个时候,君臣都不顾尊严,把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
众人叹息。
“那是什么?”一个军士指着对面。
薄薄的雾气被撞开。
一骑冲了出来,马背上身穿玄甲的北疆骑兵冲着他们狞笑了一下。
“敌袭!”
无数骑兵从雾气中冲了出来,冲进了河中。
五千骑兵一人双马,轻松渡过颖水。
十余南周骑兵,仅有三人逃脱,其中,说保命的那个军士就在其中。
“出发!”
刚过河,江存中随即带着骑兵们出发。
他们的早饭都是在马背上吃的。
……
秦王起了。
他带着儿子沿着河边缓缓散步。
很是惬意。
对岸的守军却如临大敌。
“看,他们颇为疲惫,可见昨夜没怎么睡。”秦王指着对面的守军说道,随后吩咐道:“准备钓竿,孤教阿梁学钓鱼。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
年胥也没怎么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南周历代皇帝轮番呵斥他,说他昏聩,以至于大周灭亡。
“陛下!陛下!”
年胥睁开眼睛,外面天都亮了。
但他也就是睡了半个时辰。
“何事?”
年胥沙哑的声音中听着有些急躁。
“陛下,孙公求见。”
“又是迁都吗?”
年胥蹙眉。
晚些,孙石被带来。
“陛下,当把颖水守军撤回来。”
孙石的眼睛中密布血丝,“颖水绝不可守,当死守汴京。”
“召集人商议吧!”
这事儿不是皇帝能一言而决的。
君臣聚首,大伙儿看着都是没睡好的模样,有人甚至黑着眼圈,看着格外好笑。
“弃守颖水?”方崇咆哮道:“老夫看你孙石是想投敌吧!”
孙石冷冷的道:“拿什么来戍守颖水?大军何在?”
他指着外面,“如今外面人心惶惶,老夫来之前去了颖水边,看着那些将士士气低落,人心散乱。这等局面如何能守?”
“那些贼配军呵斥几声,自然精神抖擞!”方崇反驳道。
彭靖也加入了战团,“放着颖水天险不守,却坚守汴京,荒谬!”
“何来的天险?”孙石驳斥道:“上下游可供渡河之处有多少,你等可知?”
“沿岸都有军士巡查……”彭靖冷笑。
“陛下!”
一个内侍进来。
“今日凌晨,北疆军在颖水下游处过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