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成和郑琦等人在喝酒。
当随从把消息告知后,郑琦喝的微红的脸一下就成了猪肝色。
“那个孽种竟然灭了南周?”郑琦冷笑:“南周孱弱,换了老夫去,也能摧枯拉朽。”
隔壁传来了张焕的声音,“上次南征,若非撤的早,弄不好便会全军覆没。南周,不好打!”
乌梢蛇竟然也敢为那个孽种说话了吗?
郑琦刚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就散了。
“他要回长安了!”
淳于山眼珠子发红,看着杨松成,“国丈,下一步他定然要攻伐蜀地。蜀道难,定然能守住。”
这番话就像是自问自答,自我鼓气。
杨松成比在长安时消瘦了些,看着脸颊微陷,他淡淡的道:“打天下是一回事,坐天下是另一回事。那个孽种并无名师教授,身边也无大才辅佐。你等看他的过往,皆是靠着一股子蛮力行事。谁不听话,压制。再不听,杀了。这等法子在一隅时管用。用在天下……”
“关中!”淳于山眼中多了厉色,“关中多少人家当年都是孝敬的对头,孝敬去了,如今他的儿子又回来了。那些人会如何想?”
“孝敬当年两手空空,若是帝王不支持,他什么都做不了。而那个孽种却手握虎狼之师,若是他高举屠刀……”
郑琦冷笑,“他的麻烦才将开始。”
杨松成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片蘑菇,“那个孽种打压地方豪强,可地方靠谁统治?豪强若是不管,或是使坏,地方将会乱做一团。他放话禁止兼并田地,禁止高利贷……可这些都是多少人家赖以养家糊口的生计。他要断那些人家的根,那些人家,自然会弄死他。”
杨松成指指众人,“那些人家中的翘楚,都在蜀地。”
一个随从敲门进来,“陛下召集人议事。”
晚些,李泌召集群臣议事。
“那些跟着朕来蜀地的人家忠心耿耿,可亲人却散落在关中,以至于骨肉分离。朕每念及此,便有些不安。”
李泌温和的看着群臣,“回去吧!”
众人愕然。
杨松成却眸色一变,看向女婿的眼神中带了欣赏之意。
“愿意回去的都回去!”李泌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随即消息散开。
杨松成和淳于山站在皇帝驻地外,看着那些人额手相庆。
“你我是不能回去了。”淳于山说道。
“那个孽种恨你我入骨,回去便是送死!”杨松成指指那些人,“他们此刻的狂喜,很快就会变成怒火。关中,长安,将被这团怒火烧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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