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溜须拍马?”
皇帝很是欣慰,把奏疏放下,对杨略笑道:“朕说让你做个清闲官你也不肯,那好歹有个爵位,每年也有些钱粮,还能传给儿孙……”
“陛下当年曾说,爵位延绵祸害最大。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让儿孙享用无穷。”
“这话是朕当年说的。”皇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当年朕来长安参加大朝会,看着那些权贵之多……如蝗虫般的站满了朝堂之外。这些人都是靠着祖辈的功劳立身,于国何益?”
“数百年大唐,每年都会多一批这等人,而旧的却不去。百姓奉养着他们,越发吃力了。臣自问并无多大的功劳,也不想让儿孙躺在那点功劳上混吃等死。”
这是杨略的表态。
“看吧!”皇帝不置可否的道。
“当年陛下在南疆时,个子还没现在高,且瘦削了些。先前臣听那些内侍说,陛下龙行虎步,看着气势俨然。”
皇帝笑道:“什么龙行虎步,不过是二郎恶作剧,在朕的椅子上放了带刺的树枝,朕一时不查,屁股遭殃,以至于走路都得撇着腿。”
“哈哈哈哈!”
杨略不禁大笑。
随后又说了些家常,杨略起身告退。
“没事就进宫和朕说说话!”
皇帝起身把他送到殿外,“自从做了这个皇帝,再见那些旧人,就多了规矩,朕不喜。可他们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杨略远去,阿梁站在皇帝身边,“杨公好像有心事。”
“他是个懂的低调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寻为父说些过去的事。”皇帝说道:“他提及元州,提及旧事,这是想问那家子吗?”
“阿耶,什么那家子?”
“当年为父在元州乡下过了十余年,就在那家。”
“那他们呢?”
“杨略送走了,为父不问。”
不问最好,问了便是烦恼。
韩泽过来,“陛下,卫王今日去南方。”
“哦!”
……
卫王府,淑妃和黄大妹一番忙碌,总算点清了行装。
“二郎呢?”
淑妃发现卫王不见了。
“大王好像出去了。”
“这人!”淑妃苦笑,“都要走了,人却不见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淑妃令人去找。
“我去吧!”
黄大妹熟门熟路的去了那条小巷子。
刚进去,就听到了打铁声。
巷子里,哪怕是冬日,依旧有不少老人穿的厚厚的,笨拙的在家门外来回踱步。他们不时和邻居说几句话,或是不说话,只是感受着这份烟火气。
“大妹来了?”
有人发现了黄大妹。
“哎哟!你这去了许久啊!”
“是呢!”
“李二前阵子也不见了,这不,今日倒是前后脚来了。李二还开了门,生了火,这是要重新开张呢!”
“呃!”黄大妹也不知如何回答,就含糊以对。
“回头给老夫家打把菜刀!”
“可怜的,大概是去做生意被骗了,便回来重操旧业。”
“咱们好歹也帮衬一番。”
“好说!”
黄大妹走到铁匠铺前,抬头看看招牌。
随即走了进去。
卫王赤果着上半身,正在捶打刀坯。
铛铛铛!
他把刀坯搁在火中,抬头看了黄大妹一眼。
黄大妹走到边上,拉着风囊。
火焰升腾,照亮了二人的脸。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