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呢?是不是家里有人没怀上?那就让他俩口子来这看看。”傅奶奶也是位老中医,但对西医并不陌生。她父亲是前清秀才,曾跟洋人讨教过西方医术。她秉承家学,可以说是中西贯通的大家,尤其擅长不育不孕的治疗。
细妹子满心欢喜,羞红着脸说:“奶奶,你帮我瞧瞧成不成?我结婚都一年多了。”
“呵呵,还真没瞧出来,你这是娃生娃呀。行,跟我来吧,让我瞧瞧倒底是怎么回事?”
傅奶奶把细妹子领进一间小屋,先把脉看舌苔,又问些日常饮食和跟建平在一起的私密问题,然后戴上手套,拿根消过毒的管插进宫腔,用注射器吸些生理盐水注入管中。
尽管奶奶是位岁数大的老女人,罗细妹仍然羞的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为了能怀上孩子,她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那娇羞的模样让傅奶奶看的直乐,故意吓唬她:“哎哟!难怪怀不上……”
细妹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也顾不得羞,撑起上身问:“奶奶,要紧不?”
傅奶奶皱着眉头也不回话,她愈发紧张,带着哭腔说:“这要是怀不上我可怎么办呀?呜呜……就是我们家建平还要我,我也没脸待在他身边。呜呜……”
泪水说来就来,倒把傅奶奶吓一跳。这哪是知识分子家的千金小姐,分明就是乡下来的丫鬟。她一直把细妹子当成姚怡馨的女儿,因为两人长的十分相像,又全是南方口音。不由奇怪道:“结婚都一年多,姚老师没带你们上医院检查过?”
细妹子抽泣:“我是阿姨家的保姆……我男人在学校读书……我是从老家跑过来找他,今天才到她家。”
“怪不得。看来姚老师挺喜欢你。行啦,别抹眼泪了,没啥大毛病。我来开几幅生草药,你按时煎水喝,保管两三个月就能怀上。不过喝药期间不能同房,还有那药钱要给我,不能让我贴老本。”
细妹子听说不是大毛病,立即雨过天晴,笑脸灿烂如花。头如鸡啄米般,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多少钱?”
傅奶奶坐在桌前,戴着老花镜抖了抖小算盘,哗啦啦地拨一通:“我给你开两个疗程,十二袋中药。每袋喝两天,每天喝三次,饭前服用。药钱是一块三毛七分。”
细妹子千恩万谢,脱掉棉袄问:“奶奶,你有剪刀没?”
傅奶奶边配药边问:“你要剪刀做什么?”
“从老家来的时候,怕钱丢了就缝在衣服里。”细妹子口袋里还有十元钱,但那是郭教授给她买菜的钱。在她眼里,这就是公款,不能和自己的私用搞混。昨天卖破烂的钱又给了建平,所以只能拆棉袄。
“你这闺女还挺细心,以后来时再给吧。”傅奶奶把药递到细妹子手上说:“让我家老头子也给你扎几针,他扎的比我好,这样会消的快。”
走进傅二爷的治疗室,他正扎最后一针。听到老伴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你拿艾烟帮姚老师灸灸。”
傅奶奶道:“你帮这闺女扎几下,她子宫口有囊肿,不早点治有宫外孕危险。”
细妹子终于知道自己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但她并不清楚囊肿是什么,又是如何产生的。但既然有个肿字,定是让东西打的。就像人脸,一巴掌甩下去,准跟猪头一样。可在肚子里,又哪来的东西能打着它?难道是那冤家……
她是一本正经的胡思乱想,猛然听见傅二爷的喊叫:“姑娘,瞎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应,把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细妹子仿佛从梦中醒来,赶紧伸出右手。傅二爷搭上两指切脉,傅奶奶撇着嘴不满地说:“就你医术高明,还信不过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针哪有乱扎的,得看人体质。亏你学这么多年,白跟你说了。”
“爷爷,你也教教我扎针好不好?”细妹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