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桩非凡事。说明范宁作曲家在某些艺术风格的递进演变中,曾起到过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这样,他也许能敏锐地嗅到其中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而研讨会的预交资料中,先锋派作曲家的谱例里,夹杂着某些灰白而陌生的虚空——”
“这是一桩骇人事。说明在这些现代技法之中混杂着危险的隐秘。”
“又如指代你们两人的蜡烛烛焰,无论从何处看,都是分离,唯独当朝这个方向观测时,光影出现交织,并呈橙红之色——”
范宁又指了指左手边。
“这是一桩得利事。显示出他曾承诺相助过你某些重要事宜,而这一方向正好是圣珀尔托的方向,说明促成的机会就蕴含于在该处避险的经历里。”
“......”
“......种种碎片启示,具体该如何放到现实语境中解读,在下无所得知,这就需要罗伊小姐这个亲历者来将其拼接起来了。”范宁靠回座椅。
罗伊先是皱眉思考,然后不住点头,最后恍然大悟。
艺术风格,递进演变,承上启下?......这“一桩非凡事”,不就是在说范宁先生集浪漫主义之大成,开印象主义之先河,加速了如今各类现代音乐的萌芽吗?
先锋音乐谱例,灰白而陌生的虚空?......这“一桩骇人事”,不就是范宁先生曾经警告过的“神秘和弦”吗?
承诺相助,重要事宜,圣珀尔托?......这“一桩得利事”,对,那天范宁先生说过可以通过击杀一名“衍”之邃晓者的方式、规避掉攀升路径被特巡厅管控的问题,而且,那天正好是在圣珀尔托领洗节的现场......这么来看,不一定是他亲自赴险动手?难怪我提出不许,他都不理睬我!原来潜在的机会还是在圣珀尔托,拉瓦锡神父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串起来了,全部串起来了。
“主教先生神乎其技。”罗伊不由得击节赞叹。
“那我就尽快回到圣珀尔托好了。”
“不过,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呢?是不是待您通知我?”
“我不知什么年月回来,怎地等得到我相告?”范宁淡淡地笑了一声,“自是等范宁先生这等关键人物来与你联系了,按启示来说,他也许有过许诺才对......”
“好吧。”罗伊撇了撇嘴,“他确实说过‘等麻烦解决了就回’,说得稀松平淡罢了。”
范宁俯身,从桌子下方的置物格中,拿出一个灰黑色的信封递了过去。
“在下此前说过,要提早祝谢罗伊小姐为雅努斯连锁院线所作的奉献。那末,分别后你就可启读其中内容,该得庇护的,必得庇护,该得升高的,必升为高,那些混迹在义人中的假师傅,也必让其显出诡诈。”
“好。”罗伊不再多说,将其郑重接过。
果然,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范宁先生托付自己建院,所以自己带着他给予的资源来到西大陆,让雅努斯的神父们觉得蒙受恩惠,又反过来庇护自己化解危机、寻求突破......归根到底,一切还是因为他。
这神奇的命运啊......
罗伊收好信封后,站起身对范宁盈盈行了一礼:“罗伊也祝愿您此行顺利,依我看,它不见得会那么‘悲壮’,很多时候,在远行终点等待着人们的,没准就是自己早已相逢的事物,只是从前未曾留意,这种‘重新发现自己’的过程,我看同样也是‘朝圣’的意义呢......”
等待在终点的就是早已相逢的......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安慰人。范宁不停在微微点头,平复一下心情后说道:
“勿要走远,稍后在这用个简膳。”
“好,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