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砖头,拉沙,十八的建窑开工,这跟闫凤良都说好的。”
……
我们这有早十五,晚年下的规矩,就是过十五要比过大年提前一点。
所以,我们就提前下班了。
在我们这里,过十五跟过大年一样隆重,烧年纸放鞭炮,一样也不少,另外还放大花。
今天过十五,妈妈也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我们家今年多了个郭师傅,吃饭的时候我们就请郭师傅坐在上席的位置上。
我跟凤娇坐在下面,热情的给郭师傅敬酒劝菜。
郭师傅不会喝酒只喝了一杯酒他就不喝了,我跟凤娇也不勉强劝酒就劝他随意。
郭师傅看我们对他如此的尊重和热情,他说我们是对他最好的人,他要好好烧砖报答我们。
凤娇见郭师傅说的诚恳厚道,就对我说:“国勇,咱明天领着郭师傅到街上去给他买一身衣服和一双鞋,你看可以吗?”
我说:“可以,明天是正月十六,正好买了衣服再到余寨窑厂开砖票。”
凤娇见我同意了,她就笑着对郭师傅说:“郭师傅,你看你帮我们做了几天架垄了,也受累了,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到街上去,我给你买身衣服表示表示心意。另外,等天暖和了,我把你穿的棉袄脱下来,我给你拆洗拆洗,然后我再给你套好。”
郭师傅听了之后,愣愣的看着我跟凤娇,只见他揉揉眼睛,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娇就问他:“郭师傅有啥话想说的请说吧,别憋在心里难受。”
停了一会儿,郭师傅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对我们说道:“我看你们小两口都是心善之人,为人厚道豪爽,你们的爸妈也都很好,我想在你们家里当一辈子长工,落户你家里。你们管我吃住穿衣,给钱不给钱都行,我也不回老家了,死了,你们就把我埋在窑厂那里,每逢清明你们给我烧点纸就可以了,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我。”
听了郭师傅的这番话,我跟凤娇都没有想到,郭师傅竟想在我们家里落户。
他的意思就是,我在你家里一直干下去,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就可以了。
郭师傅的想法让我想起了,现在我老家的那个给生产队里社员放猪的猪倌老朱。
老朱是60年代从北方逃荒过来的大叔,当时他有40多岁,他来到我们生产队里要饭时,看我们这里土地好,有粮食吃,他就乞求队长收留他。
队长看他可怜又忠厚老实,就把他收留下来给生产队的社员放猪了,每家一对三天轮流管他饭吃,生产队里也给他腾了一间牛屋当宿舍。
他每天吃了早饭就挨家挨户的,把农户的猪从猪圈里赶到一起,然后就赶到外面的荒场子去放。中午再赶回来让农户把猪喂饱,吃了晌饭再赶出去放,天黑的时候再赶回各家各户的,他每天就是如此的放猪,时间一长,社员们就喊他“朱馆。”
冬天不放猪的时候,他就帮生产队里喂牛。
老朱放猪一直持续到分田到户那一年,分田到户生产队就解体了,就不需要老朱再给农户放猪了。
这时老朱已经60多岁了,生产队长就把他当成生产队里的五保户,每家每户兑粮食给他吃,他现在身体还挺好的。
……
此时,我不知道郭师傅到我家只有三两天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看看凤娇又看看爸爸妈妈,她们都是脸带微笑的看了一下郭师傅什么也没说。
屋子里的气氛一度显得尴尬起来。
我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凤娇的手,意思问她怎么看待这事儿。我在拿起筷子邀请着郭师傅吃菜时,我对他说:“郭师傅,我们家呢,正缺少帮手,你只要好好的干,我们是不会赶你走的,更不会亏待你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