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留下充足的时间用以缅怀和留恋。
所以,在前二百米的时候,差不多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大总让我去给唢呐人员封红包,让他们加快步伐前进。
因为唢呐团走在最前面,由他们掌握着出殡队伍的行进速度。
给唢呐封红包,也是自古传下来的老规矩。
在这个年代,传统手艺人还是很吃香的。
就像曹老头,只要外出打家具,东家不仅管茶管饭,吃饭的时候,还会将曹老头推到上座。
我没敢怠慢,不仅上前封了红包,还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诚意已到,唢呐师傅随即心领神会,不仅放开了脚步,吹唢呐的劲头也更卖力了。
凄婉的乐声在村子上空回荡着。
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农田地头。
就在这时,唢呐声戛然而止,整个出殡队伍也随即停了下来。
由于我负责抬棺,一时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
见一分钟过去了,队伍迟迟未动不说,唢呐也不吹了,前面更是传来了老爸的争辩声,我不由眉头一皱。
然后将肩膀上的横木交给了替补人员,我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通往墓地的坝头站着几个人,正是这几个人拦着不让过,出殡队伍才停了下来。
“咋回事?”
我小声询问了爸爸一句。
“方强说棺材不能走他的地里,让我们绕路过去!”
老爸目露怒气的说道。
继续阅读
我这才抬头看向几米开外的方强等人。
“方强,什么情况啊?”
我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敬烟。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我虽然心中憋着一团火,但也只能隐忍不发。
“吆!中华呢!方岩,混的可以啊!”
接过烟,方强似笑非笑的说着,并随手将烟扔了出去。
“只可惜,我们这种小人物,抽不惯这么好的香烟啊!”
见方强扔了烟,其他四个人也跟着效仿,纷纷将烟扔了出去。
见状,我也没什么好脸色了,淡淡道,“方强,你到底什么意思?”
方强,就是我们村长方庆国的小儿子。
比我大两岁,小时候还经常在一块玩,不过上了中学之后,我们就不怎么玩了。
毕竟家庭层次不一样,也玩不到一块去。
我们的关系谈不上坏,但绝对说不上好。
方强这个人很会趋炎附势,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会死命巴结。
对于不如他、对他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我就被他划到了‘没什么出息的阿斗’一列,这两年见面都很少打招呼。
上一辈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二伯就因为这块地的事,和方庆国闹过一次矛盾,甚至还到镇上去告过他的状。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其他原因,才导致方强故意刁难。
“我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棺材不能经过我家的地,晦气!懂吗?绕路吧!”
方强眯着眼,整个人透着一股俾睨的傲气。
说实话,他也就只能在老家横了,搁到港城,我他妈打的他跪下来喊爷!
“方强都这么说了,实在不行,咱们就绕吧!”
同村的一个长辈秉着‘民不与官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诸多理念建议说道。
我爸顿时就急了,“这还怎么绕啊!绕一圈的话,下棺的时辰都耽误了!”
这块地有点特殊,四周都是土沟沟,只有两个坝口能通向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