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子中的手,将帕子绞了绞,唇角边挂了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口里却依旧平静说道,“你们不得鲁莽行事,一切,等我安排示下。”
宫女太监一起叹了口气,“是。”
梁贵妃又道,“皇上喜欢安静的女子,太争太闹的,他是反感的。他如今喜欢我,只不过是因为我不争,要是我同皇后一样,他也会厌烦的,你们可不要忘记了,后宫中今天又多了个安静少话的静嫔。”
宫女太监对视一眼,“是。”
“走吧,宴席时间到了。”梁贵妃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身子不便,我该多多替她分忧才是。”
宫女和太监不满了,分忧?忙死殷皇后才是,可他们主子不争皇后位,他们做宫女太监的,着急也没有用啊。
梁贵妃坐上了轿撵,目光平静看向前方,她宽大的袖子中,藏着一本册子。
内务局的往来帐目,内务局管着正册,这是副册,正册副册是一样的。正册在内务局的管事公公那里,而副册,在殷鹂的手里。
被她意外的得到了。
帐册上面出现了差错,却没人看出来,而她,看得懂帐目。
要不要将帐册,交与薄太皇太妃呢?
她抿了下唇角,眼睛里浮了一丝淡淡的杀意。
……
慈明宫那儿,处罚完人后,看看到了赴宴的时间,大家各自散去。
走得最快的,当然是殷鹂,口里说着担心宴席布置,心里想的是,快些逃走,免得更丢脸。
走得最慢的,自然是殷云舒了。
太医看完她的病,一阵摇头,说中的毒很奇怪,解不了,只开些清热解毒丸服着。
薄太皇太妃大怒,“若不是看在过年的份上,那两人该直接打死才对!”
殷云舒却微微一笑,“我除了不能走路,一切都好,毒慢慢解着。太皇太妃娘娘不必担心了。”
卢家人自然也是不满的,但这是在宫里出的事,他们找谁发火去?已经罚了两个人,总不能,将殷皇后杀了?
唯有生闷气。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薄太皇太妃皱了下眉头。
宇文熠的眉眼间,也浮着忧色。
在殷鹂未来之前,他已悄悄审过了月姑姑和海贵祥,那两人均说没有下毒,不管他怎么审,二人都是一无所知。
他亲自到了永璋宫暗中查看,也是没有发现施毒的地方。
殷云舒说,起火的炉中散发过古怪的香气,他也查了,只是多了些西域的香料而已,都是常见的,并没有毒。
但殷云舒的毒,是在哪儿中的?
想着殷云舒下一步的计划,他只好将她中毒的事,按下不发作。且将殷鹂处置了,再来查不迟。
……
薄太皇太妃看殷云舒身子怯弱弱的,要她在慈明宫先休息着,不必去赴单调的宴席,等宴席一过,再和卢家人一起回家,也是一样的。
殷云舒今天的计划,重要一环在宴席上了,她怎能半途而废?遂笑道,“到了宴席上,也只是坐着,不必走路,我坐着不累,娘娘不必担心我。”
“你还真是……”薄太皇太妃摇摇头,只好由她。
去赴宴的隆庆宫得经过福寿宫,共绕过四道宫墙,宇文熠命人抬来轿撵给殷云舒坐。
宇文恒还没有离开,他正要献殷勤,却因卢老爷子拉着他说话,被宇文熠抢先了一步。他气得脸色沉了沉。
到了隆庆宫,殷云舒与众不同的待遇,少不得引起其他赴宴之人的侧目。
男子们看她,无非是惊叹她的美貌。
一袭红衣,艳若朝霞,除了当初的顾云旖,只有这位殷家小女了吧?
妇人们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