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之前见过的都要密,都要,骇人。 “会活着的,都会,所有人。”柳明凡坐在一旁,提着酒瓶的手有些晃荡,看起来是有了些许的醉意。 “除了我。”梁墨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笔墨四溅的声音。 诗,酒,李白。 绘长安。 “此战之后,自当别过。危福祸兮,自有定数。” 没有什么能胜过一口酒了吧。 “先生怎么这么说?” “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强行弥留,不过是乱了秩序。”梁墨只是呢喃,只是饮酒。 难得的夜晚,宁静、祥和。 “明明是想要杀他,可是又救了它。都已经救了它,接过你又是要杀它。你这人啊,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等我死了,你就什么都懂了。” “等你死?从你入世的时候认识你,再到你出世,也有几千年了,我可还舍不得你死。” “你救得了这个世界么?” “不知道,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那你杀得尽人族么?” “再说再说。” 偷天老人的烟袋总是不禁抽的。 …… …… “杜京墨,我们会死吗?” “理论上来说,还不会。” “那万一我死了,那怎么办?” “再找一个。” “你!” …… …… “又做噩梦了?” “嗯……” “还是梦见她?” “煜姐,这件事你还是收手吧,我怕你会把自己搭在里面!” “梵说过,开出的每一枪都可能是,最后一枪。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 你看我是会被命运杀死的人么?” “我不想看着你死!” “那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死么?” …… …… “你的伤……好点了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抱歉”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是兄弟啊。” 修普诺斯紧紧抱着塔纳图斯,哪怕他只剩一只手臂。 “你,你到底是谁?居然可以控制我!” “我?我只是他的剑。” 冰冷的唇,就这么吻在嘴上,毫无温度。 “你!你!咳呵我愿意为您效劳。” “嗯,这才乖嘛。去吧,帮我杀了他们,夺回属于陶的东西。”郁陶收回自己的唇,小脸上有些笑意,却更令人感受到她的冷漠。 猼訑说的没错,她是一个内心极其纯粹的女孩,纯粹地只是爱他,为他而杀,为他止杀。 “你为什么不怕我?我是坏人。” 那天夜里,郁陶看见了被缚在柱子上的他,静静地站在他身前,看着他。 那时候郁陶还不叫郁陶,叫乐愫,郁陶是他的名字。 “你想要什么?”乐愫猛地解开自己胸前的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呵,我不要这个。”郁陶列了咧嘴,看着她,“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一直照顾着乐愫的人,也是一直禁锢着郁陶的人。 乐愫是他们的圣女。 “抱我。”郁陶看着乐愫,命令她。 换来的是乐愫的言听计从。 郁陶低了低头,此时乐愫还是散着衣服。 白玉羊脂。 “啊”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乐愫不禁呻吟出声,惊恐地看向身侧。 那被缚在柱子上的人,正噬咬着她的肩膀,就像僧侣们说的那样贪婪。 “记住我,记住这个痛!” 那双漆黑的眼,带着无尽的仇恨与痛苦,倒映在了乐愫的瞳孔中。 那天晚上,乐愫杀死了毗卢摩耶上师,在他来到自己房间中想要达到无上瑜伽部最高层的时候。 纯洁的乐愫,是他们修炼的最好炉鼎。 “我疼。”乐愫将烛笺插进了毗卢摩耶上师的胸膛,对他说出了自己第一天曾说过一次的话。 那天,大雷灵寺就这么消失了,在两个人的欢庆中。 一个是从脱离了束缚的恶魔,一个是缚上了枷锁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