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用蛮横的风力把小观的门打开。
此举有效!
扯呼在屋顶有些兴奋,起码门响的时候,他发出了剧烈的反应!
于是扯呼愈发使劲的吹了一刻钟,直到发现吴边不是反应,是抑制不住的战栗之后,才有气无力地偃旗息鼓。
扯呼耐心耗尽,直接从屋顶跳下。
人触地的一瞬间化形,衣衫破破烂烂,还有一股小辫子在耳侧。
若不是脸干干净净,活脱脱一个四五岁的小叫花子。
“你应该进去。”扯呼站在吴边面前,指着他旁边潦草的道观道。
吴边好险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扯呼。
先看到她破破烂烂的穿着,又眼尖的瞥到她辫子下若隐若现的耳朵。
见扯呼肉肉的耳垂那里缺了一块肉,他又歉疚地低下头。
埋着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右手,吴边闷闷的问:“你也是乞丐吗?”
没听到扯呼回答,他还贴心的解释:“乞丐就是叫花子。”
扯呼一下子瞪大眼,约莫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会猜。
忽地想起正事,扯呼也不答他的话,只眨眨眼,选择直接拽着他往小观那头拉。
小小的人一边拽一边喊:“既是来了此处,你就该进去。若不进去,就该早些出去。”
吴边挣扎得剧烈。
他没想到他的气力竟然还不如这么个女娃娃。
眼见就要被拖了进去,他猛地用力从扯呼手里挣脱出来。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只是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啪地一声摔到石阶上,脑袋又被砸了一下。
这一摔将两人都吓得不轻,还是吴边先反应过来,忍着痛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又龟缩回墙角。
扯呼略微心虚,挪着小步子到他旁边蹲着,讨好地笑笑:“我叫呼呼,你叫什么?”
吴边扭过头不看她,约莫是觉得如此太令人难堪,只晾着扯呼片刻就扭回去答道:“我叫吴边。”
“你为什么不进去?”见他肯说话,扯呼顺着竿子往上爬:“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道观吗?”
“我的头破了。”吴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绷着脸很严肃地道。
扯呼点头,应声附和:“是的。”
吴边看着扯呼满脸的不以为意,郑重其事的道:“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扯呼面色一怔,随即心虚的看着他的头,颇有些后知后觉。
生魂和死魂不一样,死魂无肉身,自然是皮实得紧。
生魂则伴随着肉身还在人间,进了幽都只摸得到轮廓,说明未受伤没出事。
若是摸到了轮廓之内的东西,肉身怕是要出大问题。
扯呼看着那个明显更大了的洞,面色尴尬的补充:“破了也能进。”
“衣冠不整,身容不洁,我进去是渎神,神明不会庇佑我。”
吴边摇摇头,感受脑浆在里头晃来晃去的微妙感,苍白的脸愈发觉得死期将近。
话不自觉地多,他垂着脸,有些哀伤:“三哥死的那天,头破了好大一个大窟窿,九哥哭的不成样子,他也没活过来。”
“现在我的头也破了,我会跟三哥一样。我也想葬在田地不远处,这样不用人施舍,也不用乞讨,只要风略微大方一点,就不会饿得担惊受怕。”
说完吴边转头看着扯呼:“我要死了,所以我不用进去了。”
扯呼被他一番解释弄得沉默不已。
不自在地抓抓脸,扯呼腾地一下站起。
噔噔噔地跑到那棵桂树下,她蹦蹦跳跳着采了一大把桂花。
迅速的迈着腿跑回来,扯呼把所有桂花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