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田野。 在枯焦的田禾间,走着一两一少两个人。 “赤地千里!赤地千里啊!” 突然,年迈的老人仰起脸,口里发出一声骇人的长啸。他的声音沙哑,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张脸上是绝望,对将来的绝望。 少年呆呆地在一旁看着,看着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恰在这时,前面的田间传来百姓欢呼的喊声。 “出水了,出水了……” 激动的年青人不断的压动着水井的铁柄,似乎想要一下就把那水都压出来似的,从井口压出的泥浆水顺着田袭流淌着,尽管只是泥浆水,可却让围观的百姓看到希望。 “哎呀,真的出水了,真的出水!” “这可真是神了,铁棒往地上一戳,再装上根毛竹和井头,一压水就出来了。” “可不是,我的老天爷,那李井匠呢?当初他可是是说要是这铁井能出水,他就把眼睛给扣出来……” “就是就是,今个他要是扣眼珠子,也得让他给咱们村打上几口井来。” “打这铁井,又岂用得了井匠?” “可不是,只要身体壮实,往地上一戳,半天功夫就能打出四五口中井来……” 压水井的出现,完颠覆了百姓对于水井的认知,一口口水井的出现,让枯焦的田禾再次返青,也让人们在这大旱中看到了希望。 有时,在这样的时节,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希望而已。 这天傍晚,轿子刚在知府衙门前停好,已经奔波一天的辛自修就从轿中钻了出来。 “老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仆挑高灯笼照着路。 沉着脸,匆匆进门的辛自修,边走边问道。 “阿旺,施公子在吗?我有话问她!” 阿旺听着,连忙说道。 “老爷在见施公子?我这就去喊他……” “天色都这么晚了,我去见他!” 说罢,辛自修就直奔后院,来到施奕文住的房屋前,就听到屋中传出的话声。 “……压出水井的原理,就是把一根井管通入地下潜水层,井头上面有一个活塞,下面有一个阀门,这个活塞和阀门都是一个单向阀,使空气往上走而不往下走,活塞往上走时,阀门开启,可以将下面管子里的空气抽到上面空腔来,活塞往下走时,阀门关闭,空气从活塞边上冒出来,如此循环将下面管子里抽成真空,水就在大气压的作用下,被抽上来了……” 于房中踱着步子,施奕文说着,张静修则在那里记着。 “致远,这什么是大气压?” 笔尖一顿,张静修好奇的问道。 “这个大气压……” 正想要解释时,施奕文又说道。 “子宣,这大气压解释起来倒也麻烦,其实,我编写这本《压水井法》,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如何打压水井,至于原理,他们懂不懂倒没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把这井法传播出去,这样将来要是家家户户都打上一口压水井,我大明就再无大旱之忧!” 施奕文的话,让正准备进屋的辛自修不由一惊,然后听张学敞问道。 “再无大旱之忧?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呢?” 手摇折扇,施奕文笑道, “打一口压水井,至多也就二两银子,一口压水井每天出得水可以浇十亩地,虽然费些体力,可总好过旱时无水可用吧,这一家一户只要有一口井,即便是碰着大旱,只要有这口井在,就不愁庄稼没有收成,如此,百姓也就再无大旱之忧了。” 闻言辛自修走进屋来,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致远,你这井法赶紧写出来,待压水井风行天下时,我大明百姓受益者又岂止千百万!待书成后,本官就上书朝廷,将此法推行国,到那时,天下百姓必定再无大旱之苦。” 相比于南方的偶发的旱情,北方隔三差五的大旱,不知让多少北方家庭流离失所、卖儿鬻女维持生计。作为河南襄城人的辛自修自然看到压水井推行于世的好处。 收起手中的纸扇,施奕文笑道。 “如此,就有劳抚台了。” “本官这里那谈上什么劳?” 摆摆手,辛自修又说道。 “不过,这压水井关键是要有铁铸的井头,要是没有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