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有些手忙脚乱的把限时主线任务发给了门外的四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大致算是解决了。 这么一来,“唐璜”的身份问题就算对付过去了。 在知道本杰明没死、甚至唐璜也没死的时候,安南就开始谋划趁机把自己的马甲脱掉这件事了。 他自己脱,总比被别人硬扒下来好的多。 而除此之外,安南还在分心听卡芙妮讲着阿尔伯特那令人悲伤的故事 “从最开始,妈妈就是腐夫的信徒。” 卡芙妮轻声说道“爸爸你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成为超凡者吗?就是因为妈妈将通往某个噩梦的媒介放在了我身上……一个歪曲级的噩梦。 “……但让她失望了,我并没有死。” 听到女儿的说法,阿尔伯特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丹顿爷爷不是白银阶的‘大巫师’,而是黄金阶的‘窃梦者’。他能够轻易改写他人记忆,妈妈是他的学徒……你想起来了吗,丹顿爷爷就是妈妈介绍来的,也是妈妈的表亲长辈。” 卡芙妮的声音幽幽响起“丹顿爷爷用幻术影响了你们的视觉。让你们都以为他的承载物是白银质地……假如我们还待在王都,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听得到,无论我对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能够远远离开王都、离开丹顿爷爷的机会……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阿尔伯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卡芙妮,过了好久才说道“所以……你才会一直这么沉默寡言?银爵在上,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疾病!” 但很快,阿尔伯特又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问道“那你呢,卡芙妮?他没有修改你的记忆……或者控制你的意识吗?” “……他的确试过,他以为他成功了。” 卡芙妮的瞳孔依然没有焦距的目视前方。 她轻声说道“但他没有,因为……” 卡芙妮说着,向前轻轻伸出左手。 那姿态如邀请舞伴共舞般轻盈。 安南很快注意到了卡芙妮手腕上的青铜手镯。 ——紧接着,卡芙妮将手镯摘了下来。 下一刻,她裙下如同沸腾了一般。 无数阴影结成若有实质的触手,不安的从裙下探出,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抽打两下,然后渐渐平静下来、紧紧低伏于地。 那些阴影如江河般流下,在她身后拖曳着。 就像是一条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长的黑色长裙一样。 “……咦?” 达里尔主教惊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你不要命了吗?” “怎么了?” 阿尔伯特连忙问道。 “……卡芙妮殿下她显然不止是青铜阶。” 达里尔主教肯定的答道“但她的承载物却只有青铜阶……她并没有将诅咒约束到新的承载物中。 “这意味着,她已经被诅咒高度侵蚀了。这种密度的诅咒之下无论是记忆改写、心灵操控,或是恐惧之触、怠惰之眼,恐怕对她都已经无效了。 “而且……如果她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变成怪物了。但她却反而能保有常人般的理智,这说明她有着超凡的意志力——” 或者,她的咒缚有许多守密人。 后面那个可能达里尔没说出口。 但在场的几人都明白。 “但是……” 阿尔伯特有些茫然地看向卡芙妮。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女儿。 卡芙妮平静的答道“其实你知道我的咒缚的,爸爸。” “……啊?” 阿尔伯特眨眨眼,喉咙干涩的反问道。 看着他一脸蠢相,卡芙妮只是眼神平静的扫了他一眼 “就是我经常说的那句话—— “我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 “……这是你的咒缚?” 阿尔伯特感觉自己的智商,竟然不如自己的女儿“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爸爸。或是什么‘孩童之言’。” 卡芙妮那清澈到近乎透明的双瞳中,是平淡到如同神明般的鲜红“他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并非是王女。而是您的女儿……我不可能成为女王。至少在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