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累了,吼不动了,才笑着道“好吧,你赢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罗猎,那只有以命换命喽。”
安翟的脸上重新现出希望来,两只手胡乱抹了把脸,硬生挤出一丝笑容,急切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阿彪缓缓点头,将手中烟头放在嘴边抽了最后一口,然后弹飞出去,一闪身,拉开了车门,道“那还等什么?还不把你兄弟给扛上车去?”
安翟大喜过望,连忙弯腰去搀扶罗猎。待他弯下身来时,才听到罗猎以细微的声音呢喃道“安翟……不要……不要答应他。”
这应该是安翟自从认识罗猎以来第一次违拗了罗猎,他不由分说,双臂抄底,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力气,竟然将罗猎抱了起来。“罗猎,你别说话,听我的。”
车子似乎一直没有熄火,安翟刚把罗猎放在车上,自己的一只脚还踩在地面上,车子便已经启动。安翟连忙收起脚,关上车门。阿彪早已经在副驾的位置上坐定了,拍了下司机的肩,道“抓紧,滨哥在家里还等着呢!”
距离并不远,车子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再回到那幢洋楼的时候,十多人已经等在了楼前,其中三位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女格外显眼。车子刚停稳,等着的人便围了上来,另有二人立刻在车门旁放下了一个担架。
将车中罗猎抬到了担架上,那位身着白大褂的洋人医生立刻上前为罗猎查体,身旁一位也穿着白大褂的洋人姑娘拿出了一根温度计,熟练地插到了罗猎的腋窝下。待洋人医生简单查体后,那位洋人姑娘拿出了温度计,只看了一眼,便用英文惊呼道“噢,上帝,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高提问了。”
洋人医生刚为罗猎做完肺部听诊,低着头收好了听诊器,随口问道“多少度?”
“四十一度五!”洋人姑娘的口吻甚是夸张。
洋人医生面色严峻,招手叫来了年纪稍大一些的洋人护士,吩咐道“立刻建立输液通道,滴注生理盐水,另外给予奎宁两片口服。”转而,轻叹一声,对阿彪道“董,真是抱歉,我必须向您说实话。这肯定不是一个好的消息,你的这位小先生,他病的很严重,是最为凶险的一种疟疾。当然,我会倾尽全力进行救治,但结果如何,只有上帝才能决定。”
董彪摸出了香烟,抽出了一支,却未着急点上,而是放在鼻子下嗅着香烟的味道,听完洋人医生的陈述,董彪点了点头,道“安东尼,你是滨哥的朋友,又是金山最好的医生,如果你也救不了他,那只能说明上帝并不站在他那边。”
安东尼医生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处方本,在上面写画完毕后撕下来交给了身边的护士,同时道“但愿上帝能看在滨哥的面子上愿意站到这孩子的身边……哦,医嘱我已经开好了,席琳娜护士会留下来照看这孩子,有问题的话,我会及时赶到。董,我先走了,替我向滨哥问好。”
董彪微微点了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喊了一声“阿文,送安东尼医生回去。”
罗猎从上了车开始便陷入了昏迷,在街上,阿彪给出的诊断没有错,罗猎确实是感染了疟疾。疟疾这种病,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种常见病,在国内又被称作打摆子或是冷热病。疟疾病人发作时甚是痛楚,怕起冷来,即便包上数床棉被亦不能止住其因冷而产生的颤抖,不过,这也就是一小段时间,之后便会发汗降温,等体温降下来之后,便于常人无异。
曹滨好不容易看上了一颗可以栽培的好苗子,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因此,派了手下弟兄一直盯着罗猎安翟哥俩,就在安翟背着罗猎去往唐人街上找寻诊所的时候,曹滨已经得知了消息。以常识来讲,疟疾这种病并不可怕,只要及时治疗,并无大碍,因而,得到曹滨指令的阿彪先派出了车去接安东尼医生,随后处理了点手边小事后,才不慌不忙去了唐人街找寻罗猎安翟哥俩。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