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的四鬼、十岁时横插进来的昆吾师妹,还是那段和她在有穷山的旖旎往事,只消花上一点时间,便全都记起,也全都明了。
她到那时再去问他就是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搜魂这样的手段,它在仙界毕竟还是个不光彩的禁术。
虽说她搜魂的手艺,是得了当初创立此术之人的亲传,只要没喝多手抖,那还是相当的安全有保障,但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于是乎,她这般飘然归来,料理完天子殿的琐事,又派了个掌阴使往枉死城传了几句话,嘱托锦烟定要代她好好补偿这位枉死的梁家小珍珠,便又回冥宫了。
冥宫之巅,永恒燃烧的业火红莲,如骄阳般熊熊盛开,绽放的莲瓣,层层叠叠。
是灼人心魄的至烈之焰,也是生生世世的罪孽万千。
踏入宫门前,本能又习惯的朝那朵燃的不知疲倦花望上一眼,而后继续哼着歌儿,走进去。
那一刻,她计算着时辰,人间的崔钰该已是二十九岁,她这么想着,心情舒畅的回到那个空旷到不像寝殿的寝殿,钻进每日都被打理的柔软芬芳的被窝,蒙上头,昏天黑地。
等她再醒来,呵呵一声,他便已是三十岁。
说是每隔十年,可四鬼的第一封信还是在崔钰三十岁那年传到将离手中,除去这一路从黄泉运输到冥宫,以及等候她自然醒来所耗费的时间,大约记载的也都是他二十八九岁的事情。
这回的信没有先前那么冗长,也没什么好隐藏,所以不必范无救日日没事找事的来她冥宫里坐上一坐,她便自觉的拿到了无常殿,趁着晚饭时光,一同分享。
可本以为是个寥寥几笔的近况,却没想,她才读了几句便微觉满意的点头,想来是那四鬼自知犯下过错,着意弥补,便十分上心的将那惊魂一夜后来发生在梁家的这一段,给补了完整。
而读罢之后,她心中感慨,良久无言。再低头时,才发现,杯中壶中,一坛两坛,早已空空。
世人只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却不晓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的道理。
而范无救,他看后的唯一感想是:“我赌玉玉归来后一定杀了那对狗男女。”
这回不等将离反驳,谢必安便当先插了嘴:“万一那对亡命鸳鸯没有北阴君活的长呢?”
范无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将离揉揉醉意朦胧的眼:“然后?”
范无救微笑:“然后我得替玉玉看住这对狗男女的魂啊,要是他们当真活的没有玉玉长,总也留个魂魄给他杀来爽一爽。”
将离、谢必安、周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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