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仔细瞧瞧,那些都是陪嫁的些什么,金银珠宝首饰,满满当当的几大匣子,那大颗大颗的珍珠,个头真是不小,寻常人家得一颗,估计都要留起来做传家宝,还有那些玉器,也都是上好的玉料,且用料十足。
再看过去,便是各种布匹绸缎,满满的装了好几大箱子。怕是这辈子做衣裳都不需要再去买布匹了。
再看过去,各种精巧的摆件,贵重的文房四宝,精致的瓷瓶儿,这一件一件的,就没有一件不是精品。
这些东西,都算不得绝世名品,但想买一件,也要花费不少的银钱。
有那精明会算计的,早在心里默算了起来,一件件的在心底估了个价,只这么粗粗一算,也着实能把人吓一跳,这份嫁妆,少说也值几十万两银子,这还只是明面上的,私下里给了多少添箱银,这个谁也不得而知,就凭着明面上都有这么多的,添箱银那还能少得了,林林总总加起来他们都不敢想。
王荷此时头上盖着红盖头,却是看不见外面那些人或惊讶或羡慕的表情,她只感觉突然有人撩开了她面前的轿帘,一双靴子出现在了她正前方的地面上。她的手被人轻轻牵了起来,那人的手掌心干燥温暖,带着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电流。
王荷下意识地抬头,视线范围之内却依旧是一片喜红。那人似乎是怕她不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亲昵而自然。王荷在他的力道下起身,?“别怕,我在。”罗长安独特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如既往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荷顺势走出了轿子,脚踩在软垫上。
只听得到宾客的喧哗,锣鼓的热闹,而此时罗长安也放开了她的手,王荷一只手搭着香儿的腕子,一只手牵着被塞进手中的大红绸子,朝前走着。
似乎是为了照顾王荷,红绸那端的罗长安的步子迈得很慢,却又很沉稳坚定。每次遇到台阶他都会停下来,低声提醒王荷一声。
跨了马鞍、钱粮盆,直到看见雕绘浮彩的门槛,才知道是到了。
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繁复而冗长的礼节,王荷感觉自己犹如一个木偶一般,随着礼官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转身,再拜,再转身,再再拜,都快要数不清自己被人指引着拜了多少次,好在罗长安一直在旁边扶着她,即便是如此,当礼仪官终于宣布礼成的时候。王荷差点要站不起来了。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罗老爷和罗夫人在上首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她便由全福人搀扶着进了新房。王荷坐到了床上,只听到周围有轻细的说话声。压襟、撒帐,然后是赵夫人的声音“新郎官,快挑盖头吧!”
罗长安拿着一杆细称挑开了王荷的红盖头,突入起来的光线和近在眼前俊逸出尘的面容让王荷晃了晃眼,眨了眨才适应过来。
抬眼正对上罗长安的眸子,深深的,静静的,格外深浓的眼线狭长斜开去,看人的时候似乎总含深意,
罗长安也微笑着看着王荷,直到一旁的礼仪嬷嬷出声提醒两人还有一些礼节需要完成的时候他才移开视线,将王荷拉了起来。
王荷觉得自己可能脸红了,幸好那丫头的粉敷得厚……应该看不出来吧!
进了新房,虽然也还有不少的规矩和仪式,但是终于不需要三跪九叩了。
礼成后,罗长安就要出去待客,临出门时,忍不住回了下头,“我先去正堂会宾客,一会儿就过来。”
王荷朝他点了点头“你去吧。”
按礼节,罗长安在完成了洞房里的仪式之后还需要去外面的宾客们面前露一露面。
罗长安一走,王荷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她从一大早就起身化妆,撑到现在,已是累得不行了,再加上头上戴了不少厚重的首饰,这也给她增加了不少的份量。
趁着这会儿新房中没有外人在,就叫了香儿过来,帮她揉肩捏腿,暂时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