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闲人们疑惑的目光中径直走上浮桥,然后登上了那艘被沉船阻挡住的客船。他看着下面只有一截人字桅还露着的沉船,紧接着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带着冷笑纵身跃起瞬间就到了近一丈高处,然后双手抱着那铁锥猛然向下,带着激起的水花一下子消失在了水里。
水面在动荡中逐渐恢复平静。
所有人都盯着至少也得一丈半深的河水……
但那里只有泥沙泛起。
而且一直不断泛起,很快就连衍圣公和那些士兵都觉出不对,因为水下不断有碎木浮起,没过多久就连那根人字桅都倒了,而浮起的碎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很快就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船板了
不过杨佥事在水下的时间也在逐渐变得惊人。
“这个狗贼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衍圣公哀叹着。
就在这时候下游的水面上一艘艘小船赶到,最前面的船上,陈道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衍圣公无奈地一指水下。
半截船舱突然间浮出水面。
“可以过去了!”
船上带队的锦衣卫喊道。
他刚喊完这话,几乎有半条船那么大的木头就忽然浮出,紧接着在水面自动向着岸边移动,而水面上一道泥沙线也在向着岸边移动,很快杨佥事的脑袋从水下冒出,然后拖着铁链和那块木头逐渐升起。
“陈副宪,来的真巧啊!”
满身水的杨信朝陈道亨喊道。
陈道亨默默地看着他,但就在这时候,浮桥上一片混乱的喊声,他俩立刻一同转过头。
那艘客船正在撑入缺口,但对面浮桥上的青虫不干了,要是让这艘船进入浮桥,那么杨信就带着荡寇军直接进扬州了……
“拦住这些阉狗!”
对面浮桥上一个青虫高喊着。
“这是谁?”
杨信问道。
“太仓生员张溥。”
衍圣公说道。
他对这些年轻一代的还是比较熟悉。
杨信点了点头,五人墓碑记的作者,复社领袖也是创建者,苏州抗税运动的实际领导者,敢以一个生员身份,就写一份封官的名单,然后交给首辅要其照着办的猛人,一个连东林党都无法忍受,最后传说干脆下毒弄死的东林党狂人。
“陈副宪,您就不准备做些什么?”
杨信看着陈道亨说道。
这时候那名锦衣卫已经带着士兵强行撑船进入,但岸边这些青虫在张溥带领下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他们后面很快有人传过来长竹竿,甚至还有石头之类,前面的用竹竿将那艘客船向外顶,后面的扔石头砸那些士兵和那个锦衣卫。
后者气急败坏地一边拿块木板当盾牌一边呵斥,而那些士兵因为有盔甲保护低着头撑船。
双方僵持在河面。
陈道亨皱着眉头看着浮桥的混乱。
“您可是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别告诉我您会坐视。”
杨信说道。
“不劳杨佥事教!”
陈道亨说道。
他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四名青虫的残肢断臂被河水冲到了另一边他没看见,所以对杨信还保持着正常的态度,如果他知道这个混蛋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五品同知,用大炮轰死三个秀才一个举人,估计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了。
“诸位,老夫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提督操江陈道亨,这位是衍圣公,这位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杨信,我等此来乃为解决扬州漕运堵塞一事,诸位都是大明之栋梁,当一切以国事为重,无论诸位与杨佥事有何矛盾,都不能阻拦杨佥事前往扬州。
请速让开。
老夫可向诸位保证,一切皆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