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朝后,独孤沧澜和贤王二人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开始了真正的对立。
尤其是,近几日,贤王殿下大手笔一连包下好几日云梦斋的头牌姑娘时,某些流言,则在京中闹得愈发的沸沸扬扬。
“嘿,你听说了嘛?咱们那贤王殿下如今可是下山猛虎,那一使起劲儿来绝对是叫那云梦斋的香莲姑娘,好些日子都下不来床!”
坊间,这会儿正流传着各种无赖的流氓话语。
偏生,云梦斋对面的一座茶庄里,愣是有两人将这极破廉耻度的对话给硬生生地听了进去。
“再说,他跟咱们那摄政王殿下,居然也会抢这种功劳!啧啧,这可还真是让人开眼界!”
“要不是咱们那大夏的皇上是个废物点心,不然也不会至于,让咱们大夏手中的朝政,落在旁人的手上去!哈哈!”
那边的人,此刻正将宫中那些政事笑谈得恣意而又畅快。
他们却是浑然不知,就在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厢房内,有那么一人,早对这些话,忍耐至极。
倏地,隔墙的众人只听“嘭!”地一声!
这道声音,彻底地震住了方才正笑闹得厉害的他们。
这下,他们被方才那道声音弄得一惊,不禁下意识地止住了他们方才所谈论的话语。
甚至,有人还开口指使了店小二前去查探一番,道“就你,快去给小爷看看,这墙的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地盘儿,居然就敢给爷闹得这么凶残?”
几乎是他们这边的话音刚落,墙的另外一边,就有人神态怡然地从桌案上轻捧起了一杯茶,浅浅的啜饮了两口后,随即又放下它道“怎么?听不得?”
“呵,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生气了?”
那人此刻正一边端着茶说着,一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在那里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对面的人肆意的摆弄着他眼前的茶具。
果然,下一瞬,那人又听到“嘭!”地一声。
是他对面那人的茶盅,重重搁在桌案上的声音。
茶,几乎是转眼间,便从杯中溢了出来。
而就这一点滚烫的茶水,很快就浸湿了大块的案边。
那茶水一点一点地从桌上流下来。
它似乎越来越有要往下流淌到对面那人衣袍上的趋势。
在这一刻,方才出声轻嘲的锦衣男子总算对他对面那人的行为快要看不下去了。
终于,他皱眉对他道“百里无烬!”
“我之前在宫里曾百般教导过你的礼仪呢?”
他对面那人闻言,这下也同样算是难得的有了一丝反应。
当然了,百里无烬的反应仅限于她在重重地搁置下这茶盅之后,懒懒的掀眸抬眼,捧茶杯的手,几乎跟捧酒碗一样,竟是十分豪气的将它一口饮尽!
“你!”
顿时,对面的百里空城被她这样一番行为给弄得有些无语。
又有些失神。
她那一截皓腕就这样硬生生地闯入他的眼中。
此时的百里空城越看,心里便越是忍不住涌起一股不耐和烦躁。
莫名的,这会儿的他竟有些心慌。
他不自觉地再度端起自己手旁的茶杯,将他杯中的茶同样一口饮尽了。
顿时,他对面的百里无烬竟还是对他格外不爽的冷哼了哼道“百里空城,你这个混蛋!”
“你用错杯子了!”
“你的礼仪呢?”
不知为何,此时的百里空城被百里无烬那般无辜而又挑衅的目光一看,整个人的心,当即就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瞬。
不过,他的这番怪异,被他很好地掩藏在自己那素来平淡而又冷清的面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