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一时半会儿,百里空城对面的百里无烬根本就看不出他在这私底下究竟做着一番怎样的思想斗争。
所幸,很快,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就被另一端突如起来的动静给弄得吸引了注意力。
一顶轿撵这会儿正从他们茶庄的楼下缓缓路过。
若是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大夏的京中能用这种八人轿撵在城中大行其道的怕是只有皇亲国戚这种贵族才能享有的权利。
很快地,他们底下的这顶轿撵几乎是刚过去,对面的长安街头,竟是又刚好驶进来一辆马车。
同样的,这辆马车虽然看似低调,但它这车身上所用的沉香木,绝不是平凡普通人家所能消耗得起。
是以,底下的这样一番举动,倒是没费多少力气的就让他们楼上这些人渐渐地从一阵打闹之中恢复了平静。
不过片刻后,好戏,果然来了!
只见,方才所路过他们茶庄楼下的轿撵在遇上那马车的第一瞬间,轿夫所做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为其让路。
然而谁曾想,他们轿中的人竟突然下了死命令,对他们道“让什么让!”
“就凭本王在这京中的身份,本王倒是看要看看到底有哪个人能让本王让!”
“不管怎么说,本王可都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
“就算他独孤沧澜在这朝中一手遮天又如何?呵,终归还不是和本王一样,都是给皇上做牛做马的。既然如此,咱们也算是棋逢对手,他好好地一个摄政王殿下,何必又一定要强摁着本王低头?”
不用想也知道,一开口说话就火药味儿十足的,自然是贤王那厮无疑了。
这会儿,他俨然是在这路上专程找独孤沧澜挑事。
但独孤沧澜又何曾怕过他?
不说别的,就拿他手中所沾染过的那些人命来说,这京中还真是难得有几人能够在挑衅他时,能像贤王这般无所畏惧。
此时,摄政王府的马车内,纳兰越正昏昏欲睡地靠坐在一旁。
倏地,车停了。
车身一抖,纳兰越也跟着动。
顿时,她的头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车身的轮廓。
无意间,纳兰越被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这就撞坏了?”
这会儿,独孤沧澜在察觉到一旁的动静后,才从一堆政事中抬起头来,暖着眉眼,稍稍凝视了纳兰越一瞬。
接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就罩住了纳兰越方才被撞得略微有些红肿的地方。
下一瞬,他则更是不顾纳兰越的害臊,在那里微眯着眼神,给她吹气道“皇上,方才都是本王的不好。”
“未能及时注意到你……竟然坐在这马车里睡着了……”
不知为何,纳兰越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小澜子在开口说出这话时,语气里无意间仿佛掺杂了丝淡淡的纵容与宠溺。
可是,纵容她能理解,宠溺……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在今天总觉得自家小澜子在不戴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之后,一张脸,无论怎么看怎么都好看得耀眼。
哼,这样想来,也就无怪乎贤王那个恶心的糟老头居然会在今日的朝堂之上对着她,想要提出让摄政王主动联姻之事。
哼,这怎么可能?
她纳兰越才不会蠢到把自己最最中意的小澜子让给别人!
莫非,他纳兰尹峰还真当她傻?
怕不是那人自己才应该是最蠢的一个。
纳兰越在微微眯眸想到这里时,不经意间,竟是又撞上了自家小澜子看着她时,那种隐隐藏着丝深意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越对他这样的眼神总是有些承受不住。
是以,纳兰越眸子一转,粉嫩的唇瓣稍稍一抿。
这会儿,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