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行了,哪儿那么多话。把寻子抱到屋里床上睡,今儿天冷,在外面睡别凉着了。”
小儿媳怨怒地紧抿着唇角,“就知道心疼侄子,也没见你对我们闺女这么体贴过。”
说完一跺脚,抱起钱喜春怀里睡着地男孩,绷着脸去了后院。
吴梦从门口进来,刚好听到他们的一番话。
翠大婶当年和周美兰当街打过架,所以对周美兰的事很关注,来诊所串门的时候,经常在吴梦耳边说起周美兰和钱家。
听说钱家两兄弟,弟弟生的两个都是丫头片子,只有周美兰生了个带把的,她的儿子是唯一的独苗,可以说是整个钱家的宝,周美兰自然也母凭子贵,凭着生儿子的功劳,在钱家想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有点唯我独尊的意思。
今儿听到小儿媳这番带着怨气的话,看来翠大婶所言非虚。
吴梦进了铺子,与钱家人寒暄一番,买好糕点从铺子出来后就直奔大爷在外置办的院子,正撞上大太太带人来搅场子。
大爷今儿穿了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娶媳妇呢,笑得满面春风,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却变成浓眉紧锁。
“谁让你来的,还带这么些人来,想干什么?回去!”
大爷不给面子的直接叱喝赶人,大太太扬着下巴讥笑,勾勒得细长得眉毛咄咄逼人。
“你私生子满月,我身为大老婆当然得来看看,以后也好多多照顾——”
大太太声音拖得老长,意味深长,满脸写着不怀好意。
大爷厌怒得眯起眼睛,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警觉,“她们母子俩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照顾,以后你也不准到这来。”
两人把大门堵住了,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等在边上好奇的交头议论。
大爷脸一垮,拽着大太太就往外走,在一处没人的拐角才把她松开。
大太太已经气的不理智了,睁圆了眼睛道,“何伯元,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想把她们养在外头?”
“你是你,她是她,我不会把她带回去惹你的眼,免得给你添堵,以后你们各过各的。”
啪的一声脆响,大太太失控的怒扇了他一巴掌。
“你做梦!家里住着大老婆,外头养着小老婆,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
大太太抬起两条胳膊就往大爷身上打,十根修剪细长的指甲就像十个尖利的武器,抓的大爷脖子、脸上到处都是血痕,大爷的脸色瞬间降到了冰点。
“你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把你休了,赶回娘家去。”
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留下两条难堪的泪痕,被风一吹,冰凉凉的,连心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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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元,你一而再的羞辱我,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大太太哭的很难看,可惜她的眼泪早已经不值钱了,丝毫没能让大爷心疼。
“你已经祸祸了我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把另一个儿子也放到你眼皮子底下。”
想起何令默和他分家时的厌弃和冷绝,大爷就气地咬牙切齿,都是她这个妒妇,把花姨娘一家逼得太狠,才会让何令默那么决绝。
冬日的风即便缓缓,也带着微湿的凉意。
万里无云的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大太太仰天笑起来,声音诡异尖锐,像断裂的琴弦搬刺耳。
“好,真是好,好得很!那你就和那对贱人母子过去吧,只要有我在,那个野种永远别想上何家的族谱。”
“我的儿子轮不到你作主。”
忽一阵疾风,把枝头上最后几片枯叶也吹到了地上,大太太身体发冷的抱紧了双臂,双腿在哆嗦,嘴唇也在发抖,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提出